申未时的媳妇为了不打草惊蛇,带着女儿悄悄溜出审判大厅回到家中。
是夜,申未时的媳妇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
申未时忙问她怎么了,申未时的媳妇一把抱住申未时哭道:当家的,咱们都被蒙骗了。接着她就把她和女儿偷偷跑去辨认凶手的事对申未时讲了一遍。
申未时说:这怎么可能,难道那些人都疯了?申未时的媳妇说:我怎么知道,但我相信女儿。申未时咬咬牙:好,明天咱们就去派出所,告诉他们抓错了人,请他们重新立案侦察。
于是非常具有戏剧性的一幕便悄悄上演了。
申未时夫妇从派出所回来后的第三天早上,四五个派出所干警冲进申未时家里,不由分说将申未时的女儿强行抓捕。理由是:涉嫌从事不正当交易,扰乱社会治安。
当天下午,县一中召开全体师生大会,就申未时女儿涉嫌从事不正当交易案件展开口诛笔伐,并在大会结束后,将申未时女儿开除团籍、开除学籍。
申未时夫妇得知这一消息后,仿佛天塌了一般。让两人想不通的是,她们的女儿三天前还是一个受害者,现在怎么反倒成了扰乱社会治安的罪犯?
这还不算完,一天后,有一帮人手里拎着棍棒来到申未时家里见东西就砸。并高声痛骂申未时夫妇教女无方,培养出一个道德沦丧的罪犯。那些人似乎是要彻底败坏申未时夫妇的名誉,将村里所有男女老少都集中起来,当着众人的面痛斥申未时夫妇和他们女儿的丑行。
于是,申未时的母亲一气之下顿时病倒,不久在郁闷中离世。而申未时的媳妇也因为急火攻心,落下了一个半身不遂的毛病。最可怜的是他们的女儿,被抓进拘留所的第五天,突然心智失常,从一个品学兼优的好苗子变成了一个疯子。
听到这里,八尺男突然一拍床垫,愤然道:“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王法了吗?”
于淑娟一拉八尺男的手,说:“男男,你别激动,听我把它讲完。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申未时的媳妇追悔莫及。她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引起的。就在申未时的母亲安葬后的当天晚上,她趁申未时不注意,悄悄喝下了大量的农药。幸亏申未时发现及时,采取了果断的抢救措施,才算保住了申未时媳妇的命。
后来,申未时的媳妇一是觉得愧对婆婆、丈夫和女儿,二是不想拖累申未时,主动提出要和申未时离婚。申未时却以“女儿尚在精神病院”为由,不同意跟她媳妇离婚。再后来,申未时便开始了艰难的上访之路。
“后来呢?”八尺男两眼凝视着于淑娟问道。
于淑娟抬手揉了揉眼睛:“没有后来了。申未时的女儿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面呆着,申未时的媳妇目前应该在自己家里躺着,而申未时到目前为止还在不懈地、努力地上访。
“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八尺男一边站起身,一边问。
“两年前。”
“也就是说,假如所有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申未时的女儿今年就要上大学了。”
“是啊,世事无常。一个多么好的孩子,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唉,太可怜了。”
“不对,这不像你的作风。以你这么善良的人在听到这个故事时,不应该保持如此平静的心态。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于淑娟伸出手指头在八尺男的额头厾了一下,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原来,申未时出事后,曾找大胖子帮忙。大胖子虽然有钱,但这件事却不是花钱就能摆平的。既然强暴申未时女儿的那些人能够花钱找人顶罪,那就说明人家的背景也不简单。
要想把这件事搞个水落石出,必须找个背景更大的人来主持公道。两年来,他通过各种渠道,终于探听到山南省政法委员会的一把手是于淑娟的舅舅崔局长的大学同学,所以他才让申未时到京城来,想通过于淑娟请崔局长帮忙。
崔局长听完申未时的讲述后,觉得这件事打电话说不清楚,于是就写了一封长信让于淑娟亲自送到山南去。
“这么说,你明天就要去山南了?”八尺男问道。
于淑娟有些愧疚地望着八尺男说:“嗯。男男,对不起,本来我打算明天帮你面试梅玫的,可这样一来,我就不能帮你了。”
“那你明天打算坐飞机去还是坐高铁去?”八尺男又问道。
于淑娟说:“大胖子有车,我打算明天坐大胖子的车去山南。”
八尺男伏下身端起脚盆说:“这样吧,你明天先跟着大胖子走。我去公司请假,后天我坐飞机飞到山南去找你汇合。”
于淑娟笑了笑:“好啊,我在山南等着你。”
端着脚盆进入卫生间,八尺男听到于淑娟开始收拾出行所用的东西。几分钟后,她把八尺男喊进卧室,让八尺男帮她把行李箱拎到大门口。
八尺男说:“明天帮你拎不也一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