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之后,八尺男开始构思那部纪实文学。
这部纪实文学,八尺男打算分成上下两部分。上部主要讲述申未时女儿遭受强暴以及被诬陷的始末;下部则主要讲述悬疑铁案的翻案经过。
为了给这部纪实文学取一个吸引人的名字,八尺男查阅了大量报告文学资料,想从中汲取灵感。
梅玫见八尺男有些神情恍惚,便问他是不是生病了。八尺男告诉她,他正在构思一部新作。她高兴地拉着八尺男的手,问他书名叫什么。八尺男把他的困惑讲给她听。
她说:“古往今来,人们只要受到冤屈,就会拿窦娥做比较。干脆,我来给你取个名字,就叫《六月雪》。”
八尺男听后一把抱住她,撮嘴就往她的脸上亲去。她脸一红,伸出双手推着八尺男的下巴,说:“别闹了,你快说行不行。”
八尺男说:“名字取得虽然不错,但不是原创。这样吧,咱们再改动两个字,用‘七’代替‘六’,用‘血’替换掉‘雪’,就叫《七月血》。”
她问为什么要这么改。
八尺男说:“申未时女儿出事的时间发生在两年前的七月,所以七月代表的是时间;至于用鲜血的‘血’替换掉雪花的‘雪’,这里面的寓意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她嘻嘻一笑,抬手在八尺男的腮棒子上轻轻一掐:“还是你的脑袋瓜子好使。得,你继续构思,我去给你做饭去。”
八尺男叮嘱她说:“别太复杂了,能填饱肚子就行。”
“七月血”这个名字虽然有深意,但还不足以吸引读者的眼球。八尺男想来想去,准备给它再加一个副标题,就叫:罪犯还是受害者?你来决断!
八尺男这个人写作有个习惯,只要感觉写起来顺手,不卡壳,就是熬夜不睡觉也会一直写下去。因此,他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将上部的前半部分撰写完毕。但当他写到强暴场面时,却突然一下子没有了灵感,大脑里一片空白,就仿佛有什么人把一支粗大的针管强行插进他的头腔,毫不客气地将他头腔里面的脑浆全部吸走了一般。
正无可如何之际,于淑娟打来电话向八尺男报喜。八尺男问喜从何来。她说:“你猜测的一点没错。那五个冒名顶替的人,背后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八尺男让她说仔细些。
她解释道:“那五个人中,有三个是小混混,经常打架斗殴,即便就是不代人受过,他们也会被判刑的。另外两个人,一个因为要给母亲治病需要一大笔手术费,无奈之下选择了冒名顶替,其目的就是钱;还有一个则是因为他父亲是囚犯,他为了早点让父亲出来陪伴他母亲,决定用自己的自由换取父亲的自由。”
八尺男突然打断她:“如果是这样,你告诉胖哥,先从那个用自己的自由换取父亲的自由的人下手,然后再各个击破。”
她说:“好的。”
挂断电话,八尺男继续假想那场强暴场面。这场戏是受害人楠楠从幸福走向深渊的一场戏,是一部重头戏,绝对不能潦草应付。可如何才能写好这场戏呢?
假如八尺男是女性,他可以把自己假想成楠楠,当那五名犯罪分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通过拦截、调戏、拖拽、胁迫等一系列手段,把自己弄到校园一角以后,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当他们轮番对自己实施了惨无人道的强暴行为之后,自己又是怎么想的?
可八尺男不是女性,他无法真正体会到一个豆蔻少女,在突然遭受到如此重创后那种屈辱、无助、绝望的心情。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帮助八尺男平稳度过眼前的难关,那就是蜻蜓点水,一笔带过。可这样做对得起楠楠吗?对得起喜爱自己的读者吗?是啊,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梅玫回到家的时候,八尺男正坐在电脑前抱着脑袋冥思苦想。她进门后没有换拖鞋,而是穿着那双水晶超细全根凉拖款款走到八尺男面前,问:“男,你怎么了?”
八尺男抬起头,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设想,于是两眼凝视着她说:“没事,就是想你想得出神了。”
“我也想你,”她伸出双手捧着八尺男的脸,“你的书写得怎么样了?”
八尺男说:“写不下去了,卡壳了。”
她把手放在鼠标上,移动了一下WORD文档瞧了瞧:“那你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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