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室内,曹猛继续审讯麻花。
其他人,都在会议室。
司马辉坐在角落里,扫视众人——那些被鞭刑过的特务,无不是皮开肉绽,衰模衰样。
没有人注意他,他便想伺机走出会议室,去把窃听装置拆除并转移。
然而,就在他要起身时,白雨蒙来到身前。
她是特高课卫生室的大夫,今晚值班。听闻特别行动处对自己人都下了狠手,便带着一个护士来护理伤口。
白雨蒙温暖地笑笑,问:“阿辉,你的伤?”
她待人接物,正如笑容一般温暖。而且,除了上司,她在称呼同事的时候,总是加一个“阿”字。
白雨蒙一边询问,一边审视司马辉,随后是惊奇的目光。
“果然是好好先生诶,待遇高人一等呢,”她柔软的语调,“没丁点儿伤呢!”
司马辉笑容可掬,解释:“小蒙,托你的福,托大家的福,托处长的福,当然,感谢老麻,他自己主动招供了,我就幸免于难。”
顿了顿,他作个揖,对白雨蒙,对所有人,“托大家的福啊!兄弟姐妹们,我上街整些宵夜,安抚安抚大家破碎的小心灵啊!”
众人闻言,当即情绪高涨起来。
他们早已习惯司马辉的好,也不客气,想吃的,想喝的,一个个,报单。
司马辉认真记录后,走出会议室。
走廊寂静,空无一人。
司马辉在楼梯口,准备上楼。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二楼。他必须到四楼,到藏匿窃听设备的地方,将之拆除后,再下楼去买宵夜。这个时间,必须快,快到无人察觉,还要能顺理成章。
然而,在他上楼的刹那,他听到楼上有轻微的咳嗽声。
咳嗽声很轻微,轻微到一般人听不到。
司马辉显然是二般人。如果是平时,他就若无其事上楼了。可现在,非常时刻。楼上会不会有曹猛设下的埋伏?
司马辉当机立断,转身下楼,正常去购买宵夜。
宵夜种类较多,十几个人,几乎不重样儿。他便一趟又一趟地往返送宵夜。
期间,他在楼道口,每次都会驻足聆听楼上的动静。最终他确认,楼上有伏兵。
三楼有伏兵,四楼呢?司马辉不甘心。夜长梦多,越早拆除窃听设备越稳妥。
思考再三,他决定从办公楼附近的院墙外悄悄进入,再从办公楼的后面攀爬而上到四楼。
——在特高课大院里,特别行动处办公楼距离右侧院墙大约有两三米。
随后,司马辉拎着最后几份宵夜,若无其事来到选定的位置。
在他准备行动时,院墙内突然跳出一人。
那人,黑布蒙面,并且是一身黑衣劲装。
面对凭空而降的黑衣人,司马辉本可迅速闪开,但现在的他,是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文弱之人,只好被对方撞个满怀。
司马辉惊叫一声,故意摔倒,手里的宵夜也撒了一地。
而那人,下意识用枪指住他——迟疑一下,没开枪,而是急匆匆逃之夭夭。
那人消失在夜色中,一群特务也翻墙而出,吵吵嚷嚷,骂骂咧咧。
“抓活的,抓活的……”
“小瘪三儿,再跑干死你……”
特务们没发现黑衣人的踪影,却看见了司马辉。
“四眼鸡,黑衣人呢?”有个特务很不友好地问。
司马辉随手一指,回答:“逃了。”
于是,特务们蜂拥而去。
而司马辉,则放弃了之前的计划。
他捡起地上的宵夜后,老老实实返回特高课的特别行动处办公楼。
在一楼大厅,司马辉遇见了韩信、白雨蒙他们。他们在会议室,听到枪声后,便跑出来查看情况。
“辉哥,咋回事?”韩信询问。
“黑衣人,跑了。”司马辉惊魂未定的神情。
“阿辉,莫怕,莫怕啊!”白雨蒙如一个贴心姐姐,温暖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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