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鸡司马辉正在睡觉,躲在角落里。
他坐在地上,倚靠着墙壁,流着哈喇子,打鼾。
他太困了。
见状,云依依便直奔而去,想扇他几个耳刮子。
但她被曹猛阻止了。
曹猛正色而言:“云副科长,其实,我们不用纠结谁更牛叉,我们查找的,谁是凶手。”
云依依目视他,反问:“处长,看来你是胸有成竹,找到了吗?”
曹猛淡淡一笑,回答:“本来胸有成竹,但现在又茫无头绪了。”
呵呵……云依依干笑,似是自我解嘲,又似是嘲讽曹猛,说:“看来,我发飙丢丑倒是弄拙成巧了,解除了你对我的疑心。否则,你一定在心里认定我是凶手了?!”
“是,在特别行动处,乃至在特高课,你的实力有目共睹,如果不把你当作第一个怀疑对象,别人就会认为我有私心。”曹猛也不讳言,“现在呢,你基本被排除了。”
“处长,现在就排除她,是不是为时过早?”这时,老苟插话,“她有可能是伪装啊!”
闻言,云依依怒视老苟,反诘:“那你也可能是伪装,你比我更有作案条件。第一,死者是你的手下,他们不会防备你,你也了解他们的软肋,更易下手;第二,你昨晚在这里,你完全有时间,你杀了他们后,再制造你不在现场的证据;第三,你不是常常吹嘘比我牛叉吗?掐碎喉骨的凶手比我牛叉,所以你就是凶手……”
云依依一番反击,如连珠炮,也不管是否有逻辑是否有事实,就那么杀向老苟。
老苟顶不住,只好连连摆手,说:“好男不和女斗,好男不和女斗……”
“你不是常叫我男人婆吗?我也是男的啊,来,都是男的,咱斗啊,斗斗啊,来啊来啊……你怎么当乌龟王八蛋了?”
云依依发飙了,如一只好斗的公鸡,冲到老苟面前,用前胸硬扛他。
老苟吓得赶紧躲闪,一脸尬笑。
“丢人现眼,成何体统?”曹猛喝止了二人。
但曹猛听从了老苟的建议,便又详细询问了云依依昨日的所作所为。
云依依如实告知。从她所言上看,并无破绽。
曹猛无奈,只好再询问其他人。
就这样,一上午很快过去,每个人都有充足的理由。
一无所获,曹猛不甘心,午饭都没吃,就带人去搜查他们的家。
在去之前,曹猛吩咐司马辉把两个特务的尸体暂且保存,而把那个军统尸体直接处理掉。
司马辉应承后,先把三具尸体扛入临时停尸房。
临时停尸房在四楼的尽头。
停尸房的尸体并不多,毕竟,它只属于特别行动处,且是临时的。
即便如此,这里也成为忌讳之地,很少有人光顾。时常光顾的,几乎就一人,那就是好好先生司马辉。
司马辉轻车熟路,很快安顿好两个特务的尸体。至于那个军统的尸体,按照惯例,他准备将之抛进黄浦江喂王八。
但司马辉并不着急,他倚靠在房门上,若无其事地盯着那尸体。
看似若无其事,其实他在打探走廊的动静。
走廊,寂静无人,静得有些瘆人。
司马辉轻轻一笑,关上门,疾步走到房间的角落之处。
角落里,有一架铁柜。铁柜里装满了杂物。这些杂物,不外乎是破烂衣服、血迹斑斑的刀具甚至是白骨森森的人骨。
他把铁柜轻轻挪移了位置。
铁柜后,有一部极其简易的电话窃听设备。
这套设备,不能与在地下室发现的那套相提并论。那套,国外进口,价值不菲。这个,司马辉自己组装的。
并且,这套设备,没有录音功能,只能即时窃听。也就是说,别人打电话,除非他即时窃听,否则,就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这套设备,是司马辉专门“照顾”曹猛的。
昨晚,他就是在这里窃听到特高课课长给曹猛打电话,然后获悉那个假消息的。
既然曹猛已经起疑,开始清查内贼,那么,下一步,他有可能对整个特别行动处进行拉网排查,所以,司马辉必须先拆除了设备。
窃听设备很快拆除。
之后,司马辉把设备藏在那个军统的尸体里。
再之后,他扛着尸体,如往常一般,下楼,上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