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辉表面上依然如故,热情的,勤快的,为严月擦鞋。
而严月,似乎理所当然。
醒酒后,严月轻嘬一口。
随后,她漫不经心地问:“司马辉,你恨我?”
司马辉一怔,急忙回答:“不敢,不敢!”
“不敢?”严月摇晃着酒杯,语气随意,“不敢,并不代表不恨。”
“不恨,不恨。”司马辉辩解,“我刚才情急之下说错话了。小月,你可别多想啊!”
“不是我多想,而是你做的事情不能不让我多想。”严月冷峻的目光凝视他,“在刑讯室,你为何拆我台?”
“拆你台?没有啊,小月,冤枉啊,你是我未婚妻,我怎么会拆你台?我拆曹猛的台,拆死他,我都不会拆你台!”司马辉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认定麻花是擦枪走火,准备释放他,你为何叨叨咕咕,从而激怒曹猛?”严月言辞冰冷,一副秋后算账的神情,“你那番话,几乎坏了我的大事。”
“天地良心,小月,你这么说,冤死我了!”司马辉一副比窦娥她姥姥还冤的表情,“我以为你释放他,所以才配合你,去酒楼订包间,为麻花庆贺。”
“据我所知,你与麻花并不算交好。”严月冷笑,“虽然你号称好好先生,可似乎,你也不会傻到大把花钱随意请人吃饭的地步。”
“你看你,小月,你还没理解了我的意思。你几句话就搞清事实真相,我是想以为麻花庆贺的名义,来宣扬你的睿智和神断啊!”司马辉解释,“只不过,我不会说话,引起了曹猛的多心。”
“果真如此?”严月追问。
“果真如此!”司马辉信誓旦旦。
严月不言语了,只是摇晃着酒杯,醒酒。
良久,她才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好好先生,嗯,好好先生……”
司马辉不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敢随意插话,只是尽量挤出真诚的笑容,认真地擦鞋。
而严月,依然是自言自语:“作为好好先生的未婚妻,其实我还真不了解好好先生,嗯,好好先生,究竟有多好呢?真好还是假好呢?是打着好的幌子干坏事吗?对了,试一试不就清楚了?”
说着,她手一翻,一杯酒便泼在司马辉的脸上。
司马辉一怔,目视而去。
严月淡淡一笑,说:“你是好好先生,可不能生气啊!”
司马辉皮笑肉不笑,说:“我很生气!不过,生气是生气,但我不介意。”
他擦一把脸,补充说,“就像别人侮辱我,其实我很生气,我真心实意对人好,不求别人同样对我好,只是想得到别人的尊重。还好,大多数人都挺尊重我。”
闻言,严月笑了,似乎很开心,揶揄说:“说得挺冠冕堂皇,呵呵,其实就是胆小怕事,懦弱无能,简单而言,就是窝囊废。你不过就是用所谓的‘好’来掩饰你的窝囊废而已。”
话毕,她用酒杯倒扣在司马辉的头顶上,并聚精会神盯着杯底剩下的寥寥无几的酒汁,顺着杯壁缓缓而下,慢慢渗入司马辉的头发之内。
司马辉砸吧一下嘴,欲言又止。
这没逃过严月的眼睛,于是,她笑容可掬说:“很生气,是吧?呵呵,不瞒你说,我心里乐开了花。”
接着,她把酒杯在司马辉的脑袋上用力扣了扣,想把最后的一滴酒扣尽。
“你要生气呢,就骂我,越凶越好!”严月笑嘻嘻而言,“我保证,不介意。”
司马辉嗫喏着,似乎在鼓足勇气。
而严月,则不断加油:“生气,加油!凶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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