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九象之舫,季牧坚决不退让,此后天天来磨,廖达死活不松口,临到后来直接见不到人了。季牧不信这个邪,转战画舫工坊,进了这最后一个月,画舫的进度必然是重中之重,他就不信这廖达不来督导。
画舫工坊是一片方圆足有一里多的巨大场地,尽头接着码头。有些装扮不需在九象之舫上面操作,这边刻好或是画好,拿到码头组装便是。
季牧在工坊守着,足足盯了三天,终于看见这廖达和两个人走到了工坊。顾不得太多,季牧抄步上前,“廖头厂,工坊本有空置的九象之舫,缘何不能给我等?”
没等季牧上前,廖达赶紧给身边伙计使着眼色,这三个伙计壮实得很,站在季牧面前挡得严严实实。
“廖头厂,这是……”开口这人年纪比季牧大不了几岁,打扮不甚华贵但气质颇是不俗。戴着一个紫青色的发箍,上面三寸扣一玉珠,生有一双剑眉,眉梢之处刺入发箍之中,衬得眉宇之间有一股侠胆之气。
廖达亲自陪同,足见此人身份不凡,金谷行,澜州前二的稻米巨商,这位便是金谷行头家刘怀齐的大公子刘鸿英。
廖达面不改色,“嗨!底下人闹事,船给了云州雪州,贺州那边不满的商家太多了,不打紧不打紧。”
刘鸿英却道:“我对那冰封阁不甚了解,但船给大西原一条,我认为不但合理还有拓进的气量,贺商多年冗乱不见新举,以此敲打敲打也是好的。”
刘鸿英一边是一个年纪与之相仿的人,这人乃是“楚六品”的公子,名叫楚南溪,“听我爹说,那大西原在云州着实有些影响力,短短五年炒起了偌大的西部世界,w.ksh. 是个颇具手段的人。”
刘鸿英笑道:“我倒是知道的更多一些,这大西原已在上云城的寸金之地开了肉馆,我金谷行当时还献了贺礼。距云州那边的掌柜说,大西原肉馆开业的场景,比之沧澜顶级大商也不遑多让。”
就见廖达的脸蛋子,狠得一阵抽搐,干巴巴说道:“阿古大哲慧眼。”
“也是廖头厂透彻,此番河神大祭终是多了一点新鲜,若得与那季头家一叙,即便不言商,也是好事。”
楚南溪笑道:“兄长是澜州名士,那季头家是云州名士,你二人同修商学,相逢定是美事一桩!”
“啊?”廖达不觉失了声。
“廖头厂怎么了?”
廖达吧嗒吧嗒嘴,“没、没什么。”
据说金谷行在六湖商会座次可进前五,影响力大得惊人,那楚六品虽说一般,但它是楚庄核心,楚庄三十商皆是精锐,在这二人面前出了糗,面子怕是一辈子都找不回来了。可不巧的是,身后的呼吆声又响了起来——
“我大西原是入了大集的商号,凭什么不给九象之舫!”
廖达心知兜不住了,反应慢了半拍,那刘鸿英二人已经走了过去。
“这位兄弟,别冲动,什么叫不给九象之舫?”
季牧快被气死了,“不给九象之舫,还不够直白吗?还要问个什么叫?!”
刘鸿英并不生气,反是笑道:“真有难处还请季头家出面说话,劳烦回去禀一声。”
季牧一跺脚,“他奶奶的,我就是季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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