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再多言,很快便到了一家名为“三曲窖香”的酒馆。
酒摆上来,乃是腰口粗的大坛,季牧和刘鸿英面面相觑,这卖相着实悍然了些。
“南溪,你楚庄小桥流水,怎拿出这大漠西风一般的酒?”
楚南溪笑道:“兄长,若是对坛而饮,说是大漠烈马也不为过,可要是入杯细品,绝对如小桥流水一般。”
“如此神奇?快快倒上!”
季牧听到楚南溪称刘鸿英为“兄长”,便知二人关系非同寻常,这也可以说明,楚庄和金谷行极为密切。虽是初次见面,但季牧不觉生疏,无论金谷行还是大楚先生,从前都有交集,并非头次所历。
“此酒乃是米酒,所谓一口入喉、量觉三斗,二位可要小心哟!”
刘鸿英此人,无论言语神情,都是不遮不掩不拘泥,先是双掌一合,随即便举起碗来,“三斗两斗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得见季头家,来自九州北疆之地的大商,先干一碗为敬!”
“大公子过誉了。”季牧双手托碗一饮而下。
楚南溪道:“咱三人都是太学辈,只是南溪不及二位高登,此席但闻你们名士对话,这酒喝到任何地步一切交给我。”
季牧闻言一诧,“大公子原是澜州名士!”
刘鸿英笑了笑,“而且与你无二,都是商学!”
季牧举起碗来,话题立时多了起来,九州皆有太学,除了雪州素来名声不足,其余各州都视太学为重地,一州人才的领行者。但放眼九州,名士与名士之间还有区别,比如贺州名士永远无法与沧澜名士相提并论,棠陶名士不敢撄殷雍名士的锋芒。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无论宇大都要做什么,只要用到名士首先想到的一定是殷州与沧州的名士,其次是雍州和澜州。
话说回来,云州产值倒数第二不代表云州太学就是倒数第二,U .ukansh.cm从多年以来各行各业的综合评定来看,云州太学仅次于殷沧雍澜四州,正好占了个九州的中间,也意味着,与云州太学最近的就是澜州太学了。
二人把酒畅言,围绕着两州太学就聊了快两个时辰,米酒是上了一坛又一坛。对季牧来说,刘鸿英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外州名士,对刘鸿英来说,名士所图正是季牧大西原的这番场景,可谓越聊越是投机。
二人都有了酒但还不至于酩酊,刘鸿英道:“云州闯进河神大祭,这对天下人来说只是一件新鲜事,但对云州和大西原,这是一件绝等的大事!”
“明白,这一路走得够难,其中意义在下了然。”
“商界隔膜太多,别说云州和雍州贺州,就是沧澜和天元也是面上和谐,实际上斗得不可开交。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不是乱局,它只是商人逐利的更高形态而已。云商能进来,这本身就是一件创举,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得了一把重锤,敲开了更广阔的九州。所以,相比你生意做得怎么样,我更看好你的这份魄力!你我同为名士也同为世俗之人,当知这并不简单,这里面本有很多没必要的风险。”
刘鸿英一席话,对季牧来说不是真理,但绝对真切,这番话更是站在一个名士的角度,不然有些东西未必值得他称赞。
“魄力也要有商号托底,既然敢来,云州也好、大西原也罢,定不让天下商贾失望!”
“好!”刘鸿英呼了一声,“有关你的画舫我有几分浅见,还望季头家思量。”
“大公子请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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