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说来,大公子是有新的法子?”
刘鸿英道:“你那云季合,既然能有殷州的果铺,自也可以有澜州的米行。我金谷行想做第五十三位头家,入季东家的大号之下,不知意下如何?”
二人目定季牧,却是不曾看到丝毫犹疑,甚至连一个眯眼皱眉都没有,“此举,也是在下所思的最佳之路。”
刘鸿英笑了出来,“九州不识西部肉,西部不见天下谷,西部世界六百万人,一年何止五千万斤!”
“只是澜州的米要走云贺商道,先要踏过这一关,运输方可无虞。”
四目一对,二人都是朗笑,你说我话、我说你话,还能这般顺畅入心,颇有几分灵犀的味道。楚南溪欠身倒酒,从前那顿楚庄酒已觉二人甚是投契,现在西部喝着酒,知心达意慰襟怀。
一杯饮尽、杯落重响,刘鸿英道:“我与南溪此来走的便是云贺商道,这条天底下最狭窄也最拥堵的路,想把澜州的货直接送到西部面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季牧点头道:“我研云贺商道已久,这条商道起于棉布,中间走了三十多年的云贺百商,现在又回到了棉布。在州合的陶聚源组建之后,贺商利益分配出现变化,从前许多专做织厂的贺商被迫与陶聚源同轨同行,使得本是互通对流的云贺商道,逐渐被陶聚源操控。”
“依你之见,此间解法在何处?”
刘鸿英这一问,连楚南溪也是微微一凝,这个问题深思下来颇为锋利,岂料眼前的这位头家不假思索便答了出来:“一切的问题都在布上,只要布商把控一天,云贺商道就走不得别家的大商队。所以这解决之法,只有把云商贺商的布匹行业分割开来,打断云贺之间的布商往来。”
刘鸿英微一皱眉,“看来季头家深谙此间打法,所历足丰呀。”
季牧微微摇头,“六年以来,从无类举,只因大西原不能一直绕着走,大公子要入云季合,也无绕的必要。”
刘鸿英道:“贺州布商虽入陶聚源,但布商之外都不敢小觑沧澜的面子,云贺之间有多重的往来,未必就要金谷行趟路,我的意思季头家可明白?”
季牧道:“但以一盘散沙的贺商来说,想趟平云贺商道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季头家的意思是?”
“贺商那边,总得有个扛旗的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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