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三日,季牧陪着刘鸿英二人看过肉坊、走过云季合,驱车向晚看了西部晚霞,当然酒也没少喝。
楚南溪有点像刘鸿英身边的军师,察言观色有的一套,浑觉季牧这人心思诡变难捉其形,而其待人接物却又极为赤诚。时而觉得想得浅了,如此一个撑起西部世界的大头家岂能是简单道行?但时而又觉想得深了,商有商的法不能归结人与人的事。悠哉悠哉这三日,深言浅言、不疾不徐,不因谈过云贺商道的事而改变什么。
三日过后,二人踏上返程之旅,刘鸿英给季牧留了一个他在流苏城的地址,不过就在马车刚要驶出的时候,一匹快马奔腾而来。
麻花辫子迎风飞舞,腰上的几个铃铛碎响不绝。
“虞小主?”马车匆匆勒住,刘鸿英和楚南溪立时下了车。
虞力士神色不甚好看,但他本身又是一副颇是让人肃穆不起来的样子,情态总给人一种故作嗔怒的感觉。
一旁的楚南溪显得有些紧张,“虞小主,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我虽是天元人,但这半辈子没少给你们沧澜出力,你楚庄的货北上遇到难处,找我安排人帮衬,你金谷行和稻香园的米在殷州打了起来,也要让我找人调解。临到我大哥去河神大祭要条船,你们一个个的就干看着?”
二人面面相觑,刘鸿英惊道:“虞小主,这是哪来的账啊!贵兄长哪里是需要船的人?”
“是呀!虞大公子手上至少十几条船,哪里轮的到向我等开口?”楚南溪附和道。
虞力士气一结,“我说的不是那个混蛋!是我这个大哥!”说话之间,哗啦一指,二人顺指一望,对着的可不就是季牧!
刘鸿英二人神色刚要一缓,立时又陷入更深的惊讶,虞小主这般称呼一个人,事情可还了得?
不等刘鸿英开口,楚南溪抢上一步,“虞小主,事情并非如您所想,您也知道楚庄一亩三分地,河神大祭确实使不上劲,我爹他看了您的书信,办法也是没少想了。”
“南溪,还有这事?”刘鸿英问道。
“当时虞小主写信给我父亲,让帮季头家想想画舫的事,后来也是到处走访,船的事兄长也知道,楚庄得船谈何容易。”
“这事你该早早与我说才是。”
虞力士一咧嘴,“你俩人就别唱双簧了,看我现在落魄了,睁眼闭眼都瞧不见了呗!”
“虞小主这是哪里话呀!您入云季合乃是兴旺大事,何来落魄一说?”
楚南溪脸色通红,“不管怎么说没能为季头家搞到画舫,折了虞小主面子,楚庄日后一定弥补。”
季牧上前道:“河神大祭虽历波折,但结果终究是好的,若不是遇见二位,那九象之舫也是个头疼的事。力士,我看这事便不必再提了,以后大家多有往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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