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后周世宗郭荣(柴荣),曾命皇家贵族子弟大学副校长、礼仪官(国子司业兼太常博士)、洛阳(河南省洛阳市)人聂崇义详细制定宗庙祭祀的礼器。于是聂崇义研究《三礼》旧图,考证他们的异同点,并编制成新图二十卷。现在,聂崇义把新图呈献给政府。北宋帝赵匡胤对他大加褒奖赏赐,并命太子宫管理官(太子詹事)、汝阴(安徽省阜阳市)人尹拙召集精通儒学的大臣进行讨论。尹拙提出了许多反驳和问难,聂崇义则引经据典加以解释。于是,讨论意见全部交给国务院工程部部长(工部尚书)窦仪进行定夺,窦仪裁决处理的极为恰当,最后颁布执行。
五月十二日,赵匡胤命殿前、侍卫两单位以及各州官员检阅其所管辖的士兵,挑选骁勇善战的,作为精兵,晋升他们的军籍;同时,对于老弱病残者,则进行裁员。开始设置退兵处(剩员),用来安置退伍的士兵。
14五月十三日,辽帝国天文台官员(司天)王白、李正等进献历法。先前,后晋天福年间(【公元936年~公元944年】。中国古代每任皇帝都要改元,有时同一位皇帝也会频繁改元。但五代时期后晋天福年号是个特例,跨越了两任皇帝:一任高祖石敬瑭【936~942】,二任出帝石重贵【942~944】,后即位皇帝石重贵又继续沿用了先帝的年号两年。后晋天福七年【公元942年】六月,晋高祖石敬瑭去世,兄子石重贵【晋出帝】嗣位。而此后的公元943年和公元944年,都没有按惯例改元,而是沿用天福年号。所以又有天福八年和天福九年的纪年。分析原因估计是因为本来晋称臣于契丹,而在晋高祖死时,出帝衰告于契丹,文中称孙而不称臣,以致契丹主怒。本来晋高祖于天福三年七月,上尊号于契丹主及太后,契丹主止晋主称臣,命称儿皇帝,十月契丹册封晋主石敬瑭为英武明义皇帝。所以晋出帝嗣位,由于没有得到契丹主的首肯,一时到有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是故才有沿用先帝年号的故事),天文台台长(司天监)马重绩呈现《乙未元历》,号称《调元历》。等到辽太宗耶律德光灭后晋进入汴京(河南省开封市),没收后晋宫中府中的文武百官、技艺方术、天象历法等,迁移到辽中京(内蒙古自治区宁城西大明城),到这时,辽国才开始有历法。王白等人进献的,就是《调元历》。王白,是蓟州人(天津市蓟县),通晓天文,擅长占卜算卦,是后晋的天文台副台长(司天少监),辽太宗耶律德光攻入汴京时得到他。
15五月十五日,北宋帝赵匡胤下诏:将安邑(山西省夏县西北禹王城)、解县(山西省运城市)两地的池盐供应给徐州(江苏省徐州市)、宿州(安徽省宿州市)、郓州(山东省东平市)、济州(山东省巨野县)的百姓。先前,这几个州的百姓都食用海盐,海盐须经河道逆流而上运输,费用极其昂贵,所以才有这项调整。
五月十七日,北宋帝赵匡胤废除常参官(有资格出席金殿朝会的官员)论资排辈的升迁制度。原来的办法,都是按工作年限进行顺序晋升。赵匡胤对宰相说:“论资排辈不是循名责实的好办法,决定是否升迁,应该依照他们的业绩。”恰好,监门卫将军魏仁涤等人治理市场征税做出成绩,利润有节余,借此机会赵匡胤一并下诏进行晋。从此,常参官的职位晋升不再论资排辈。
五月二十八日,宫廷侍从官(供奉官)李继昭因犯盗卖官船罪,被绑赴街市斩首。
北宋帝赵匡胤下诏:“各州不再征调百姓到驿马站服役(传置),而全改由军队代替。”
五代以来,各州郡的长官大多数都是行武出身,他们任用的执法人员,随个人喜好滥用法令。当时,有一名叫马汉惠的金州籍(陕西省安康市)恶民,杀人无赖,危害一方。乡里乡亲、街坊邻居都非常怕他。马汉惠的父母和弟弟共同将他杀死,警备司令官(防御使)仇超、执行官(判官)左扶把马汉惠的父母和弟弟全部查办处死。赵匡胤对仇超等人的苛刻执法非常愤怒,于是,削除他们的官职,并把左扶流放到海岛。从此,执法人员才开始遵奉法令。
六月二日,北宋帝赵匡胤的娘亲、皇太后杜女士在滋德殿逝世。
杜女士聪明有智谋,每次和宋帝赵匡胤一起决定国家大事时,仍旧称呼赵普为“机要秘书(书记)”,曾慰劳安抚他说:“赵秘书(书记)一定要尽力辅佐我儿子,他现在经历的事情还不多。”杜女士尤其宠爱赵光义,赵光义每次出行,杜女士总是告诫他说:“一定要和赵秘书一块去。”杜女士病情危急,召见赵普入宫接受遗命。杜女士问赵匡胤:“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取得天下吗?”赵匡胤只是不停地哭泣,没有回答。杜女士说:“我正在和你讲国家大事,哭什么哭!”仍问他刚才的话。赵匡胤回答道:“这都是祖宗和娘亲您带来的福气。”杜女士说:“错了!这是因为后周让一个小娃娃来当皇帝,导致人心不附而已。你和赵光义都是我亲生的儿子,你死后,应将皇位传给你的弟弟赵光义。天下太大,只有册立年长的人作为君主,才能保证江山社稷的稳固。”赵匡胤叩头流泪道:“一切听从娘亲的教诲。”杜夫人又对赵普说:“你也一同记下我的话,绝不能违背。”赵普立即在杜女士的病榻前写下誓书,并在末尾署名“臣普记”。赵匡胤命存入金盒子里,让做事谨慎细致的宫女来保管。
六月七日,文武百官请求上朝听政。北宋帝赵匡胤准从。
六月八日,北宋因为太后杜女士的丧事,暂停宗庙的季节性祭祀。
六月九日,赵匡胤在紫宸殿接见文武百官。
六月二十八日,赵匡胤脱去丧服。
16六月二十八日,南唐主李璟(徐景通)去世(享年四十五岁)。
去世之前,李璟亲自写下遗书,要求留葬在南都南昌(江西省南昌市)的西山,堆积几尺黄土作为坟头,并且说:“如果违背我的话,就不是忠臣孝子。”南唐主李璟多才多艺,喜好读书,在位期间慈善节俭,有君主的气度。然而却自己附会为唐朝宗室的后裔(南唐开国皇帝烈祖李昪【888年~943年】,本姓李,字正伦,小字彭奴,徐州【江苏省徐州市】人,是个孤儿。被吴王杨行密于争战中所掳,并作为养子,而杨行密诸子容他不下,遂将其给予大将徐温作为养子,并改名徐知诰。南吴顺义七年【927年】徐温去世,徐知诰与徐温亲子徐知询争权,徐知诰趁徐知询入朝的机会,将其扣留,自此完全掌握南吴政权。天祚元年【935年】,进封齐王。天祚三年【937年】,改名徐诰。同年,篡夺南吴政权,即皇帝位,建立南唐,改年号升元。升元三年【939年】,恢复原姓,并改名为李昪,并自认为是唐王朝吴王李恪的后裔),受开疆扩土的说法所诱惑,穷兵黩武地南征北战。等到福州、湖南两度败绩,损兵折将之后才知道攻城略地的艰难。于是,开始停止用兵转为致力农业。李璟曾经说:“终身不再发动战争。”可是正赶上后周军大举南下,而李璟用人失误,所委任的抵御将领都不争气,以至于连连败北不能支持,最后导致国土割让,君号贬降的下场(国称从有独立年号的“帝国”、“王朝”降格为“王国”,君主称号也从“皇帝”降格为“国主”)。李璟也因此在忧虑悔恨中悲愤去世。
17六月三十日,北宋帝赵匡胤由于皇太后杜女士殡而未葬(停柩待葬)的缘故,不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见。
18起初,辽国南京(今北京市)留守长官萧思温因为老人星的出现,请求大赦,辽帝耶律述律准许。但大赦文告写好后,却滞留好几个月也不发出。皇家文学侍从官(翰林学士)、河间(河北省河间市)刘景说:“唐朝的制度是:大赦文书的传送要日行五百里。如今,大赦文书过期却不颁布执行,这不合规矩。”辽帝耶律述律不理,到了本月(六月)才开始大赦。
19秋季,七月,南唐主李璟的灵柩从南昌(江西省南昌市)运回金陵(江苏省南京市)。有关部门商议后认为,灵柩不宜再进入皇宫大内。但太子李从嘉不答应,于是在正寝殿停灵。李从嘉即皇帝位,改名李煜,尊奉娘亲钟女士为皇太后。因为钟女士父亲的名字叫泰章,为了避讳,所以将“太后”称号改为“圣尊后”。册立太子妃周女士为国后。
南唐主李煜在南唐境内实行大赦。
南唐撤销各地屯田制度,将土地归还给当地州县。
早先,南唐主李璟采用国务院候补委员(尚书员外郎)李德明的建议,开发各州县荒废了的土地进行屯田,用来拓宽军队的粮源。但是,所委派的主管官员却大多数不称职,骚扰地方政府,对百姓强取豪夺,成为一时的祸害。此时,罢免全部的屯田使,委托屯田所属州县的地方官员按普通赋税进行田租征收,并取征收数量的十分之一,赏赐给当地官员作为奖励(禄廪)。至此,百姓才稍稍得以休养生息。
20最初,宋帝赵匡胤平定李筠和李重进之后,有一天,赵匡胤召见赵普,询问他说:“自唐末以来,短短几十年间,帝王共换过八次姓。连年征战不息,生灵涂炭,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我想停息这无休止的战争,为国家的长治久安做打算,应该怎么做呢?”赵普说:“陛下能说到此事,真是天地人神的福分啊!没有别的缘故,只是因为各方镇的兵权太重,君主弱小而臣太强大而已。现在若想治理,只有逐步削夺各方镇的权力,控制他们的钱粮,收缴他们的精兵。这样一来,天下自然就太平了。”
当时,石守信、王审琦都是赵匡胤的老朋友,各自掌握着禁军和侍卫队。赵普多次向赵匡胤提出这个问题,并暗示几位最亲信的高级将领的危险性,请求更换他们的职位。赵匡胤保证说:“我对他们恩重如山,他们绝不会背叛我,你就不要忧虑了。”赵普说:“我的意思不是说他们会主动叛变,只是说,仔细观察这几个人,都不是统御军队的人才,恐怕不能制伏他们的部下。万一被他们的部下拥戴,他们也身不由己啊。”赵匡胤如梦方醒。于是召集石守信等最亲密的一批将领宴饮,当酒兴正浓的时候,赵匡胤屏退掉左右侍卫和下人,向各位将领叹息道:“如果不是诸位的拥戴,我不会有今天。但是做皇上也有做皇上艰难,并没有当节度使时那么快乐。我每天忧心忡忡,睡觉都不能安枕。”大家问他什么缘故。赵匡胤说:“原因很简单:我屁股下的这把椅子,谁不想坐上一坐?”石守信等骇然失色,叩头说:“陛下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天命已定,谁还敢有非分之想!”赵匡胤说:“你们固然不敢,可是一旦你们的部下有人贪图富贵,也把黄袍披在你们身上,那时,你们纵想不叛也不可能啊!”石守信等这时才突然发觉杀机四伏,不由得魂飞天外,再次叩头流涕说:“臣下愚昧,想不到这点。希望陛下哀怜,给指明一条生路。”赵匡胤说:“人生有限,转眼老死,追求荣华富贵的目的,无非是多积聚些钱财,供自己娱乐享受,也让儿女子孙们不贫乏,仅此而已。依我之见,各位不妨辞去军职,改任文官,多多购买良田置办好宅,为子孙后代着想。多多搜罗歌童舞女,昼夜饮酒取乐,以终养天年。我跟你们约定世代通婚,君臣之间,两不猜疑,上下相安无事,各位觉得怎么样?”群臣都拜谢接受,感激地说:“陛下为臣属考虑得这么周全,真可谓起死回生啊。”第二天,大家纷纷上奏章说有病在身,请求解除军职。宋帝赵匡胤批准,赏赐十分厚重。
七月九日,任命石守信为天平司令官(节度使),高怀德为归德司令官(节度使),王审琦为忠正司令官(节度使),张令铎为镇宁司令官(节度使),全都免去军职;唯独石守信仍旧兼任着侍卫都指挥使,但实际上兵权也已不再他手里了。殿前护从副司令官(殿前副点检)的官衔从此以后也不再授人了。
七月十一日,宋帝赵匡胤任命赵光义当开封市市长、二级实质宰相(同平章事),赵廷美当山南西道司令官(节度使)。此前,范质上疏说:“赵光义、赵廷美的爵位都不太高,从典章礼仪上还有欠缺,请求一并加封:或者列入三公宰相级别,或者委任为方镇之职。皇子、皇女虽然还是小娃娃,但也请按照规定进行册封赏爵,交付有关部门一并办理。”所以才有这项任命。
范质又说:“宰相,以举荐贤才为己任,以埋没良善为不忠。我观察端明殿文学侍从官(端明殿学士)端明殿学士吕余庆,疏密副使赵普,精通治国之道。并有在藩镇府邸工作的经验,资历和阅历都很深,且都公正忠贞值得信赖,可以委以重任。请求授予他们宰相之职,使他们有施展才华的平台。”宋帝赵匡胤嘉奖范质并采纳了他的意见。
本月,陈承昭负责堵塞里()州、滑州的黄河决口工程竣工,宋帝赵匡胤赏赐他金钱三十万。
21吴越从五月到七月间滴雨未下。
22八月十三日,南唐桂阳郡公徐邈奉前国主李璟的遗表前来宋朝呈现,新即位的南唐国主李煜请求追加恢复前主李璟的帝号。赵匡胤准许,立刻赐李璟谥号为“明道崇德文宣孝皇帝”,庙号元宗。
义武司令官(节度使)、二级实质宰相(同平章事)清苑人孙行友,代替老哥孙方简镇守定历八年,而狼山妖尼深意的党羽更加强盛。宋帝赵匡胤刚登基时,孙行友深感不安,多次上表请求解除官职返回山林,赵匡胤不准。孙行友更加恐惧,于是修缮铠甲武器,准备抛弃妻子占据山寨进行反叛。兵马督监叶继能秘密上表奏报,赵匡胤遂派閤门指挥官(閤门使)武怀节骑马飞奔镇州、赵州,汇合两州军队,假称巡视边境,直接进入定州。孙行友没有发觉来意,不久,武怀节拿出诏书给他看,令他全族回归京师听候处置,孙行友仓促间只能听从诏令。等到抵达京师,赵匡胤命监察官(侍御史)李维岳立即对他审讯,孙行友供出实情。八月十八日,削夺孙行友的官职和爵位,禁锢在私宅;获得深意的尸体,在都城西北角进行焚烧。
女真国派使者前来贡献名马。女真人的祖先居住在古肃慎地,元魏时期称为勿吉,到了隋代,改称为靺鞨(音漠河òhé)。唐朝末年,分为黑水、粟末两个部落,后来,粟末部落逐渐强大,号称渤海国。此时黑水部落也就变成渤海国的隶属和役使部落。五代时,辽帝国吞并了渤海国的全部的地盘。黑水部落的百姓被混同江分割成两部分,居住在混同江南岸的,隶属于辽帝国,号称为熟女真;居住在混同江北岸的,不属辽国管辖,号称为生女真。此时,女真国以马匹向宋朝进贡(从前后文看,献马的应为生女真)。宋帝赵匡胤下诏免除登州沙门岛居民的田租赋税,令他们修造船只来运送女真国进贡的马匹。
赵匡胤下诏:“边境各山寨有犯死罪的(大辟)的,应押解到所属州的军事法庭进行审理判决,不得立即斩首。”
国子监博士洛阳人郭忠恕,喝酒之后跟太子属官(中舍)符昭文在朝堂上大吵大闹,监察官(御史)提出弹劾,郭忠恕斥责监察官员,抢夺他们的奏章撕碎。八月二十八日,赵匡胤贬降郭忠恕为乾州司户参军;同时罢免了符昭文的官职。
八月二十九日,《周世宗实录》编撰完成,一共四十卷。宋政府分别赏赐国史编修监督官(监修国史)王溥、国史编撰官(修撰)扈蒙器物、金钱不等。
23南唐主李煜派中书侍郎冯谧向宋帝赵匡胤进贡金银和彩色的丝绸,并且上表陈述自己继承南唐君位的本意。宋帝赵匡胤下诏安抚。最初,后周世宗郭荣攻取了长江以北,写信给江南,参照唐朝和回鹘可汗的先例,对南唐君主仅呼国主。也从这开始,后周把给南唐的指示从“书信”改称为“诏令”(皇帝布告臣民的文书)。冯谧,就是冯延鲁。
24九月二日,赵匡胤任命高保勖(音xù)当荆南司令官(节度使)。高保勖淫乱放纵,喜好营造楼台亭榭,大动土木工程,军民都心怀愤恨,他的秘书(记室)孙光宪进谏劝说,高保勖不理会。
25辽国谐里投奔宋朝。
26高保勖派他的弟弟高保寅前来朝见宋帝赵匡胤。先前,高保融在城北蓄长江水七里用来禁止通行,等到高保寅回去,下令决坝放水畅通道路。高保寅回去后对高保勖说:“天下精要统一,首先应该做的是奉献土地回归朝廷,不要让别人夺取富贵。”高保勖还是不听。
九月二十七日,宋帝赵匡胤派遣鞍辔库使梁义前往江南吊祭已故的南唐主李璟,出发之前,赵匡胤召见梁义,当面进行告诫。并对左右大臣说:“我每次派使节出使四方,总告诫他们要谨慎行事,但却很少有遵守礼法的,这会让远方的人作何感想呢!从今以后,凡出使四方,一定要慎重地挑选合适的人。”
赵匡胤下诏停止盛大宴会,是因为皇太后杜女士丧事的缘故。
27冬季,十月三日,南唐主李煜派国务院财政部副部长(户部侍郎)韩熙载、国库出纳(太府卿)曲霖前往宋朝,协办宋皇太后杜女士的葬礼事宜。
28十月六日,宋帝赵匡胤命帝国参谋总部指挥官(枢密承旨)方城人王仁赡出使江南,祝贺南唐主李煜即位。
十月八日,赵匡胤敕命(敕hì):“沿边境各州,禁止百姓越出关塞去偷盗外国的马匹,以前已经偷盗的,现在命令全部归还。”
十月十六日,把皇太后杜女士安葬在安陵,谥号明宪皇太后。
本月,赵匡胤命掌管起草诰命的官员(知制诰)、河南人卢多逊详细审阅呈献的治国方略、以及奉献的书表等文字,分出优劣等级进行奏报。
十一月四日,将皇太后杜女士的神主牌位迁入宗庙。
十一月九日,宋帝赵匡胤到相国寺,接着又到了国子监。
赵匡胤任命恩州民兵司令(团练使)云中人李汉超当齐州军政指挥官(防御使),不久,又命他兼任关南兵马总辅导官(都监)。李汉超任职关南,努力地修整军队,治理百姓,受到军民的一致爱戴。
濠州、楚州百姓闹饥荒,赵匡胤下诏灾区各县官吏(长吏)开仓赈济借贷。
西山巡检使郭进在汾西击败北汉军,缴获马、牛、驴数以千计。郭进军法严明,宋帝赵匡胤每次派遣边防官兵前往就职时,必定告诫他们,说:“你们一定要奉公守法、谨慎行事,否则,出现违法乱纪的情况,我倒还能宽恕你们,但郭进却决不留情。”曾经有名辅助级军官(军校)诬告郭进做了违法的事情,宋帝赵匡胤查问了解实情后,把他押送给郭进,命令郭进把他杀掉。此时正值北汉军队入侵,郭进对此人说:“你敢告发我,说明你小子有胆量有气魄。今天我宽恕你的罪过,你要是能杀退来敌,我还会立即荐举你升迁。”那人踊跃赴战,奋勇杀敌,最后大获全胜。郭进送他前往朝廷,并上表陈述他的事迹,请求赏赐官职。宋帝赵匡胤对那人说:“你诬告陷害我的忠臣,这些功绩仅仅够抵罪而已。”命令将此人送还郭进。郭进再次请求说:“这次让臣下丧失信用,以后就无法能用人了。”赵匡胤这才准许。
十二月六日,昭义节度使李继勋上奏:击败北汉军一千多人,斩敌人首级一百多,并俘获辽州刺史傅廷彦的弟弟傅勋前来进献。
代州刺史折仁理,是党项蕃部的大姓,世代居住河西(黄河以西)地区,宋帝赵匡胤因他有捍卫边疆的功劳,召令他入朝觐见,然后仍命他回去担任代州剌史。
后周广顺(年号)初年,镇州所属各县,在每十户中选出一名有勇有才的人充当弓箭手,其余九户负责供应铠甲武器、粮食柴草。今年,赵匡胤下诏取消,被取消的弓箭手共一千四百人。
开始设置藏冰务,常以孟夏命官用币,以黑牲祭玄冥之神,乃开冰,祭于太庙。
29最初,南汉帝国(首都兴王府【广东省广州市】)女巫樊胡子,自称玉皇大帝降附在她的身上,并靠宦者陈延寿的引荐得以见到南汉帝(四任)刘继兴(刘鋹)。刘继兴在宫廷内殿为她设置幄帐,陈列宝器,樊胡子头戴远游冠,身穿紫红袍,坐在幄帐中央宣扬祸福凶吉,称呼刘继兴为“太子皇帝”,国家大事都由樊胡子说了才算,掌管军国要务的宦官(内太师)龚澄枢、女最高监督长(侍中)卢琼仙等都附结为樊胡子的党羽。这年,宫殿里长出灵芝草,有野兽头撞寝宫大门,皇家御花园里羊吐出珍珠,井边的石头自己站起来走路,直走了一百多步才倒下。樊胡子认为这些都是祥瑞吉兆,忽悠文武百官入朝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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