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酒楼,一个男人,一把剑,再一壶酒。
尉杨独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壶酒,每当想起往事,他都要喝酒,愁绪如藤蔓,缠绕着他的心,再裹紧。
在他看来,至少现在看来,只有酒才能延缓他心中藤蔓的滋生。
连续奔波了三个月,他终于可以休息一夜,沐浴、更衣、喝些酒,明日还在那里等着,他已经习惯也早已接受。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只有一个光点,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愿意去追寻,哪怕付出生命。
他的眉,眼之中写着故事,这故事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手上有老茧,那是握剑的手,古铜色的皮肤让他的神态在烛光的照映下显得厚重、柔情,但柔情,岂不也如烛光一样,会被人吹灭。
一席黑衣,一个女人,一双软靴,另一柄剑。
黑衣是她的风姿,剑是她的信仰,靴子是他送的,靴子下,是她的路。
她修眉弯黛,秀眼生波,十指如葱,美得不可方物,如黑夜中盛放的玫瑰,既是仙子,亦是罗刹。
她从楼下上来,毫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当然,她已好久没这么做过,就这样,走到了尉杨独身边。
尉杨独没有抬头,仍向杯中倒着酒。
“你也是来杀我的?”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是又怎样?”
“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我是杀手,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完成任务,要么死。”
“还有一种选择。”
“什么选择?”
“消失。”
尉杨独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没有人能做到从这个世界完全消失,除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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