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照人,无法入眠。
白日里的乌云、雷声、纵马疾驰,还有那红透天边的火烧云,仿佛就是一场突然降临的梦境。光怪陆离,荒诞不经。
真正安静下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哦,对了,那道白光……该死!可是我为什么要穿越啊!啊啊啊啊!!你大爷的,老子不想生活在古代社会!!老子要睡弹簧床垫,老子要用坐垫马桶,老子要吹空调上网……呜呜呜呜,我不想刮屁股的时候用竹片啊……”深夜的凌小越被关在军营里重重看守下的木房子里,突然就陷入崩溃。
白天还好好的,懵逼之后是惊慌错愕,惊慌错愕之后是极大的新奇感。
但到了晚上,新奇感如潮水退去,凌小越终于像脱了裤子一样的恐慌了。
呜呜呜,穿越这种破事为什么要降临在我身上啊,我想回家,我想吃饭,我想念996的味道,我想念外卖与烧烤,手机上的琳琅满目,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呜呜呜呜……
第二天一早,有人来到的时候,就在门口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凌小越痴呆地望着窗户。
“他一晚上都是这样吗?”门边来了个跟齐昭穿着一样衣服的短须男子,也是直到后来凌小越才注意到,齐昭所穿的衣衫其实跟张癸等人的不太一样,齐昭的大臂之上所缠血帛中有一条金丝,而张癸他们则没有。
此时出现在门边的短须男子,他的大臂血帛里就也有着一根金丝,显然就不是一般的罪籍。
他眉目粗犷,袖口挽起,挑了挑眉就看向里头。
守在门两边的兵卒说道:“是,昨晚上嚎了许久,似是一晚上没睡。大早上起来就这样子了,一直看着窗户不说话。”
“呵呵,行啊,精力倒是蛮足啊!”短须男子闻言哈哈一大笑,昂了昂下巴说道,“行了,把他放出来吧。小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大夫瞧瞧?”
“我的病是大夫能瞧的吗?只有妹子能瞧——”凌小越头也不回地高声大叫道。
他痴痴地放下手来,望了望自己的手,又空空一抓。
“呜呜没什么,都过去了,只是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了,能在手机上观摩爱情图画式教学的日子。”凌小越的眼里露出悲伤之色,哭着说道。
人站起身来,走向门边。
“你们想怎样?现在是要杀还是要剐?告诉你们,呜呜呜,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凌小越对着短须男子刚说话,就大声哭起来。
看那嚎啕大哭的样子,短须男子整个人都一阵鸡皮疙瘩,当即臭骂道:“别娘们唧唧的,你他么再哭试试?!艹——”
“跟我来!!”短须男子忙不迭抽身即走。
一副生怕沾染的样子,回头就嘀嘀咕咕的,似乎是唾骂不已,哪个混蛋交了他这个差事云云,怎么会要带这么个傻球王八蛋。
唉,总之气愤无比……
罪籍大营四周岗哨遍布,其中有高亭,有望楼,有无数帐篷和木棚。除了像齐昭、短须男子等人所穿的罪籍黑衫者,还有不少是普通的着甲兵卒,不时持戈而过。
总有人频频望来,看着凌小越这显眼的囚服就一阵诧异。
“这是新来的,给他拿件衣服!”短须男子领着凌小越颇远,进了处类似后勤库的地方就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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