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听谁说过,身处黑暗不可怜,渴求光明才是真的可怜,因为他已经无计可施,只能渴求奢望。
晴太睁开了眼睛。
已经不知道多久了。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
这种日子不停往复循环,往复循环。
身上的哪个地方没有被割掉过?
有这么一条船,刚下海时是崭新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与风浪的侵袭,船上的木板开始老化,虫蛀,于是船的主人将坏掉的木板换成新的,继续航行。渐渐的,这条船的每一块木板都经过了更换,那么,现在的这条船,还是刚出海的那条吗?
当然不是了,现在的我已经是怪物了啊!
晴太低沉的笑着,痛苦的笑着。
这样的身体,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晴太曾经咬过舌头,但是依旧活着,唯一的自*残证明就是地上有着一截舌头。
晴太被锁着,两只手被分别用手臂般粗的锁链固定在墙上,像是一个大字。
这是一个简陋的小屋,不知道原本的用途是什么,这个房屋很小,只有十几平方米大小,而且没有其余的东西,整个房子只有一门一窗一锁链和一晴太。
门是用金属制作而成,平时都被喰种从门外锁着,只有每天的进食时才会过来打开门。
窗户也很小,就连头伸过去都很困难,更别说窗户上居然还焊着铁条。
晴太用力挣扎着,但铁链紧紧的禁锢着他。他用力抽着自己的手,想从铁链里抽*出手,然而就算是手腕和铁链交接处磨出了血,磨出了白森森的骨头,也是无济于事。
这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晴太的眼睛再次蒙上了一层灰色,然后不动弹了。
门被推开,三个人——三个喰种走进来。
父亲,母亲和女儿。
父亲一脸沧桑,为了一家的口粮殚精竭虑;母亲温柔贤淑,对丈夫和女儿的照顾无微不至;女儿天真浪漫,有着旺*盛的好奇心,是父母的开心果。
然而是喰种。
父亲将门反锁起来,然后拿出三副刀叉和托盘,分别递给了妻女,此时妻女已经将餐巾系在脖子上了。
父亲抓着晴太的左腿,用力一撕,撕下一大块血淋淋的肉块。
晴太全身触电般抽*搐着,口中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父亲将肉块分为了三份,分别放在妻女的托盘里。
“我开动了~”三人一齐说,然后开始进食。
父亲时不时的从晴太身上扯下肉,分给妻女,嘴中说着:“慢点吃,多着呢,不用担心食物会消失。”
进食时间持续了半个小时,三人收拾好餐具,父亲抹过晴太的脖子,气若游丝的晴太彻底断了气。
女儿欢快的说:“爸爸,现在是学习的时间了麽?”
父亲回答:“嗯,昨天我们学习到哪里了?”
女儿说:“学到肝的结构了!”
“嗯,很好,那么今天我们接着学习肾脏的结构!”
父亲拿着一把手术刀,在晴太的腹部划出一道大大的口子,用手扒*开皮肤,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器官。
“呀!”女儿惊叫。
父亲问:“怎么了?觉得血腥吗?”
“不是的,”女儿指着晴太说,“刚才这个怪物瞪着我,眼睛好可怕……”
父亲安慰着说:“没事没事,爸爸会挖掉他的眼睛,这样就不会吓着你了。”说着,将晴太的两颗眼球扣了出来。
“这下子就不用怕了,来我们继续学习……”
……
三个喰种什么时候走的已经不知道了,当晴太恢复了神智时,月光已经从小窗子外照进来了。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晴太低着头,声嘶力竭的笑着。
弱小是原罪!弱小是原罪!
晴太用力晃动着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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