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干部一见我,跟我见他一样傻眼了,他没想到我会是他的成员,我也没想到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上级。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在网协生存的经验,知道领导干部是万万得罪不起的,现在我要净网就是桵蔓要我端茶倒水我都干得出来,所谓的成熟就是这么历练出来的。
干部看着我,依照我在网协半年多的生存经验,我就知道要坏菜。但凡阅历丰富的人都知道,任何的干部一定要在你的面前维护自己的绝对权威性。网协不是市场,所以没有自由可言,要有绝对的强制性;网协又不是部队,所以还不能拿。对待军队的一套来对付,要有理有利有节,要善于循循善诱,善于和颜悦色,但是绝对少不了关键时刻给你一大棒子,大家都是年轻人,三天不打总要上房揭瓦的—主要为领导干部的绝对权威性,纪律倒还是其次。网协的成员大多都是刺头,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服气,因为大多数的综合实力确实非常强,所以干部要有绝对的权威,要在成员眼里就是爷爷,不然你怎么管?也就是说,自己最好不要有任何一点儿可以让成员们议论的鸟事,虽然我们都议论这个干部、那个干部,但是大多数的传闻是找不到出处的。一旦发现了这种议论的苗头,就要防患于未然狠狠收拾。这样才能杀鸡给猴看,别人才能消停下来,不敢随便议论。
这些传闻包括什么呢?很多。譬如干部出丑。
譬如我看见了一个堂堂的情报处干部不仅当众出丑,而且还对那个总医院护士一脸堆笑。而那个小护士还跟我不明不白,有那么点儿朋友和某种亲密关系。也就是说他每次上医院的那个鸟事儿我可能都知道,虽然我确实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这些,但是他不管那么多。这就跟卡断泄密源、隔离新冠源一个道理,格杀勿论先收拾了再说。尤其是我还是在他直接管辖的部门,我要跟他不是一个部门的,他也不怕我说什么,反正自己的成员不知道就行。现在麻烦了,这个新成员还真的来了,而且还在自己的手下。
我相信他看过我的档案,而且我也相信他认得出我,尽管那张傻不拉几的一寸大头照是在刚刚报名的时候照的,尽管我的变化连小雪都要半天才认出来
我看他的眼睛就知道,自己这回绝对要坏菜了。他不仅会狠狠收拾我,还要千方百计地把我撵走维护自己的权威。我知道他会这么做,而且我估计桵蔓跟他相比就好像是小巫见大巫,小鬼见阎王。很简单的道理,桵蔓算什么啊?她不过是网协网监部的一个组长。这个大爷呢?能在情报处混到处长级别的干部是个什么货色呢?你不用想也能明白过来。
我不用想都一身鸡皮疙瘩。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直到我们五十个各部门的尖子、情报处的编外菜鸟站好队,我们的眼睛也没有分开。我们像两个对弈的围棋选手一样看着对方,心里盘算着对方下一步会出什么局。我更没底。我知道他想收拾我是易如反掌,我也不敢说那点儿破事,而且我也不是那种成员啊。但是,他不知道。他就是怕我说,不管我说不说,先把我整走心里才清净,不然早晚是个祸害。
虽然我在毒药和薇槐眼里是尖子、是水军部的天才、是兄弟。但是在他眼里呢?狗屁不是,这里的全部成员都是历届网协净网业务比赛的尖子筛选下来的,我一个小成员算个屁啊。我知道这回难办了,看来要折在他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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