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一个护卫带着兄妹二人离开,红衣少年转过身子,看向揉搓着手候在一旁的范超。神色平静,语气冷漠如同审问犯人“范超,对吧。”
夏侯家少爷能够记住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范超本应开心。可察觉到少爷言语里的冷漠与审问,范超感觉不到丝毫喜意,连连点头,脸上肥肉不停颤动“少爷好记性,小的就叫范超。”
“你今天一开始迎上前去,想要把冲突杜绝在迎客轩外,委婉点出二人财力不足的处理并不不妥。”
夏侯少爷声音似珠玉,他教训人之前喜欢先夸奖对方一番,好让人能够听进去他的教诲。
“但是!”少年神情凛冽,声音渐渐高昂,“你在让他换家店的时候,为何要将银钱扔到地上!”
“我...我...”范超支支吾吾说不出声,他自是不可能说自己真实想法。
“向儒!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如何处理。”夏侯少主看向自己身边另一个护卫。
名为向儒的年轻人轻轻点头,“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只是简单的让他去别处寻寻,更不会将钱扔到地上,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收到了怠慢。我会建议他去红房子或者风云楼,并告知他那里价格便宜并且味道和迎客轩相差无几。反正这两家也是我们夏侯家的产业。”
红衣少年轻轻点头,看着范超继续说道,“更何况,既然他已经退让答应不进店,你为何不愿将菜单取出?让他打包取走?”
“他既然知道看到客人们的雍容华贵依然敢点餐,这说明他对自己兜里多少有些自信。你这般行径,岂不是放进兜里的钱又扔了出去?”
“不过我最生气的,是你最后的嘲笑!”少年语气冷酷,神情却依旧平静,好像说教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我夏侯家世代谨言慎行,方能维持如此家业。若是我夏侯门下人人如你般目中无人口出狂言,怕不是早已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更何况,即便那兄妹二人现在穷困,你又怎么知少年二人不会日后发达?既无利益冲突逞一时口快凭空树敌,百害无一利,并非明智之举。”
范超耷拉着眉,连连称是。
“念在没有酿成大错,就饶你一顿皮肉苦。”
范超脸上刚刚露出笑意,红衣少年下一句话又让他如落冰窖。
“近日门内如你般目中无人的门徒日益增多,作为杀鸡儆猴。你去西朔种树吧,不要再出现在人前了。以免世人说我夏侯家管教不力,门下家丁飞扬跋扈仗势欺人。”
范超咬着牙谢少主免去责罚,胸中愤恨冲上云霄。不过一句口快竟被免去职务不说,还被安排到西朔种树,此番惩罚未免有些过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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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着长安城走得有一段时间了,说起来长安城确实比临泰府繁华不少,但沿途风景却是大同小异,不多时兄妹二人便看腻了。
寒酥小跑两步轻轻跃起,双手伸进孟开阳的背篓里双腿微曲,将整个人吊在少年背篓上,撒娇道:“哥,还有多久啊?”
感受着背篓里突如其来的下坠感,孟开阳身子略微后仰随后前倾,朝着领路的护卫拱拱手,“不知这位兄台还有多远。”
“还有大概五里路。”领路的红衣护卫轻声回应道,一路上看着孟寒酥活泼可爱的模样,他也觉得心头舒畅,就好像心头最柔软的部分受到触动一般,“夏侯家在城外覃山上,咱们往西出了城还得走两里路才能到。”
寒酥微微瘪嘴,“好远哦。”
孟开阳驮着寒酥无奈的笑了笑,“你到了也不可能马上吃饭的,咱们得等到主人家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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