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在慌乱之中,还惦记着救人疗伤,马顺意味深长的冲泽宁微微一笑,说道:“你真是一副好心肠,要是换了本督,这些刁民,一个都不放过。”
锦衣卫指挥使是正三品官阶,泽宁只是从五品,依礼制,他向马顺拜了一下,道:“下官泽宁,拜见马大人,这些人受人蛊惑,他们是无辜的,何必跟他计较。”
看到四周还有不少农夫正惊恐的看着他,对他们大声的说道:“你们先回去,推荐几个代表,明天上午来清宁宫,有什么问题当面说清楚,不要受人蛊惑。本官刚上任数日,还在了解宫庄的情况,清理帐目,从没有说过加租和赶你们走的事情,纯粹是有人故意造谣,你们不要相信。”
其中有一个农夫迟疑地问道:“真的不加租吗?”
看着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黑黢黢,颇为同情,安慰道:“只要本官做清宁宫庄的庄主,绝不会加一粒米的租子,放心回去吧。”
剩下的人似信似疑的渐渐散去,几个逃跑的男子被揪了回来,脸色惨白,甚至有的在抓捕的过程中被揍了不少拳脚,浑身都湿透了,满身泥水,甚至头上也沾满了黑泥,像死狗一般拖了回来,瘫在地上。
马顺提着马鞭子,上前逐一踢了一脚,喝斥道:“都跪好了。”遇到不老实的,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何前来闹事,从实招来,锦衣卫的厉害,想必你们是知道的,敢说一句假话,定叫你生不如死。”
这几个人都没想到会遇到锦衣卫,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出门没看皇历,挑错了日子,竟然遇到这帮瘟神,肠子都悔青了,纷纷求饶道:“小的们是佃户,听说新来的庄主要加租,还说要发明一个什么东西,宫庄要裁撤佃户,小的们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没有这份活计,一时糊涂,求老爷饶过小的们。”
这几个人说的悲悲戚戚,跟真的是的,其中一个人目光闪烁,不敢看泽宁,泽宁越发觉得可疑,命人端水来,泼在他的脸上,满脸的泥水被冲涮干净,走到他的面前,仔细瞧着他的脸,果然是在大隆善寺遇到的其中一个地痞,怒斥道:“好小子,你在大隆善寺当众调戏妇女,让你逃过了,竟然还敢来清宁宫庄闹事,你以为有金公公护着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马顺很是好奇,问道:“泽大人,这小子是谁?”
泽宁指着他说道:“这是周广的家奴。”
“金公公的妻侄,周广?”
“胆敢在大隆善寺调戏良家妇女,又敢来清宁宫庄带头闹事,除了他,还能有谁?”泽宁死命的把这个家奴跟金英扯在一起,王振跟金英不对付,马顺是王振的人,利用王振对付金英,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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