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前方一位大脸和尚徐徐而来,脚步虽缓,却力道不凡。络腮白须,却油面不旧,貌似壮年。
赖糜道“大哥请在此等候,我去迎接。”
李法亮见赖糜行路如同一墩肉球,不禁蔑笑两声,心想,你个赖糜呀,虽有大才,但身形相貌太过丑陋!如若重用你,岂不是笑我红教无人?用个侏儒怪人为谋士?哎,赖糜呀赖糜,你且认命吧!待来世投个七尺之躯再一展宏图吧。
“羚角法师!法师!”
“呵,这不是赖糜,赖大人吗!哈。”
“法师就不要取笑于我喽,我有一言,法师切记呀!等下见了那红衣狐妖,她若拿出赤乌两颗妖丹,请务必夺来,再将她杀之!千万不可听她妖言俏词,蛊惑人心呀!”
“哦?哈!赖糜呀赖糜,区区一个狐狸精就把你们吓得要死啦?放心好了,有我羚角坐镇,何方妖畜敢造次!”
羚角法师大步向前与李法亮相互施礼,赖糜见此二人故友重聚,笑面若亲。自己却颇为不悦,只怪我身微言轻,无法左右局势啊。
越来山下有一河流,名为岔河,早已冰冻,岸边摆放了一张雕花红木桌,几把竹椅,四周有腾腾炉火取暖。
入座前,摇头猪说了与赖糜类似的话,只要看到白铜两颗妖丹,立刻抢来,但不同的是,不可伤人性命,毕竟红教势力强大,与之树敌极为不利。
双子狐仙碍于李法亮曾是旧主,便没有出面。
入座后,李法亮登时被狐小媚的容颜所折服!盯了半晌才转移眼神。
羚角法师身型丰硕,阔脸垂耳,气场非凡,稳如磐石!首先开口道“你这狐妖,师承何人?”单单这几个字足以显示出他的内力惊人!好似身边的雪堆都被这重音震裂开来。
可这狐小媚!压根儿就没搭理他,只盯着李法亮说了句“是你,看了我的竹信吗?”
李法亮从未见识过这般倾国倾城之女子!竟似魂游神离,一时间说不出话了。赖糜在一旁捅了捅他的肋骨,这才渐而恢复了神情,清了清嗓子答道“嗯,嗯……”
话未说完,那羚角法师却急了!
怒斥道“还从未有人敢对我的话不予理睬!狐狸精!老衲问你,师承何人!”
狐小媚依旧没搭理他,只是看了看摇头猪。
摇头猪心领神会道“今日在这岔河议事,是我家主人狐小媚与越来山之主李法亮的二主之约。这主子还未开口,属下竟抢了话,哼,哎,难道这红教上上下下也没有个尊卑礼法?”
这话说的狐小媚甚是喜悦,不禁觉得这摇头猪是个人才。
羚角法师被说的一愣!刚要发火却停住了,沉了一口气不再多言,但眼神凌厉,颇带杀意。
赖糜搭话道“哈!你这猪妖!不知我们的人情世故,就不要多嘴吧,这位羚角法师本就是我主李法亮的旧友,而绝非什么属下。法师的问话也多半就是我主的意思。呵,不像啊,有些妖精自甘为奴,昨日拜的黑煞妖王为主,转天又降了狐妖为主,哈!朝三暮四,墙头草呀!”
摇头猪听后却不削道“少在这挑拨离间,谁有那奴才相,谁心知肚明。”
狐小媚接话“这摇头猪是我的向导,同样是我的好友,我俩以礼相待,从未有过主仆之称。”
摇头猪听了这话,虽知是假,也倍感欣慰。
狐小媚继续说“李法亮,李公子,竹信已经写明了小女的意图,你既然下山了,也就说明你也赞同合作,小女甚喜。”
李法亮这眼神儿可就没离开过狐小媚。
“哦,呵,山下有此等绝世美人相邀,我又怎会视而不见?拒之千里?这可有损地主之谊啊,哈!听说,妹妹叫小媚?那在下便唤你小媚了,如何?”
狐小媚见怪不怪,因为这样的男人太多了,便浅笑道“李公子可带着那两颗妖丹?可让小女一见?”
李法亮悠悠答道“那金贵物件岂能随身携带?我已将它放置山上,不如,小媚随我上山吧,回我中正大帐品茶详谈,如何?”
李法亮本来是惧怕狐小媚的,但此时有羚角法师在场,便安心了,心想将她骗上山,再擒之,不仅妖丹到手了,呵,还多了一位仙女般的压寨夫人!美哉,美哉……
狐小媚心里明白,有这个羚角和尚坐镇,李法亮才敢如此硬气!真不知这个死和尚是否真有本事?
小媚道“李公子,你身边有法师这样的能人,为何不直接杀掉赤红猪妖,黑煞妖王夺取妖丹?”
李法亮与羚角法师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赖糜抢话道“哈!杀猪妖这等小事又何须法师出手?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
小媚瞟了一眼羚角和尚,道“是吗?呵。我倒也认识一些高僧,山西的太谷净信寺,楞空禅师。长安城的大兴善寺,苦灯大师。扬州城的大明寺,慧亭法师。实在太多了,不知这位羚角法师在哪里修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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