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左边站着春花,右边则站着那个吕秀才,昨天宋行在梁家大院见过这辆马车,也见过吕秀才的父亲吕凤先,如果这时候还不知道马车里的人,那就是白痴到家了。
看他们的架势很明显是来找自己的茬,当然,自己空手套白狼,让梁半城吃哑巴亏,作为梁半城惟一的女儿,如果不出来讨回公道,这太不正常。
梁半城长得很胖,胖子通常是怕热的,所以他将自己的女儿取名叫梁爽,在心里寻求一点平衡。
梁爽虽然每天都来听宋行说书,但她从来都没有走出过马车,所以,宋行也一直没见过她,只是从梁半城的体形来看,这个梁小姐不知是怎样的地动山摇。
梁爽没有从马车中走出来,也没有说话,说话的是吕秀才,也就是吕孝贤,摇着折扇,慢慢地走过来,嘴角后翘,挂出一丝冷诮的笑意,明知故问道:“你就是宋行?”
对这些无聊的问题,宋行一向是懒得回答,而且他也知道,吕孝贤问这个问题,也没打算让他回答,只不过是想借这个问话打开话题而已。
果然,吕孝贤在问完这话后,便自顾接下来道:“听说你昨天拿一幅破图,跑到梁家大院,讹了梁老爷三百贯铜钱?”
这个问题同样是个无聊的问题,自己昨天在合州城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身为吕凤先的儿子,他吕孝贤不可能不知道。
对这个问题,宋行原本不想回答的,只是他很不喜欢吕孝贤用的那个“讹”字,.knshom虽然在他的心里,也一直认为那三百贯钱是“讹”来的,毕竟那副破图对梁半城来说,真的是毫无用处。
但自己心里认为是一回事,别人说出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毫不客气地回道:“你这是读书人说的话吗?想那梁老爷走南闯北,是何等的精明,你却说我讹他的银子,这不摆明说他是笨蛋吗?”
“你……”
宋行的话音刚落,马车里便传出这声气恼的声音,而吕孝贤的脸色也显得异常的难看,就像六月的天,时红时白的,变幻不定。
好半晌才冷冷地道:“我们今天来,不是跟你逞口舌之利的,这三百贯钱,你是怎样吞进去的,就要怎样吐出来!”
宋行用手推推鼻梁,呵呵冷笑道:“知道你们今天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有什么道,就划下来吧,宋某忙着呢!”
吕孝贤深深地吸口气,冷声道:“近段时间,听钓鱼山的人四处吹嘘,说你的算术在合州城堪称第一,吕某今天就要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合州城第一!”
“娘的,你要跟老子比书画丹青,老子也许会虚你,但要跟老子比算术,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宋行在心里嘿嘿地冷笑着,嘴上却不紧不慢地道:“跟我比算术没问题,如果我输了,那三百贯铜钱,你拿回去便是,但如果是你输了呢?”
“我输?”吕孝贤看着宋行,忽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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