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在有条不紊的建设着,四周荒芜的百亩田地在请到的几个临时工的帮衬下,也渐渐去除了杂草,就像几月没洗澡的野人洗掉了身上的污垢。
这个世界还没有水泥的产生,工匠们大部分的建设都少不了木头,每天都可以看见王家有粗壮的木头送来,房屋的根基打的很稳,除了建设中的前院和中院外,在最后面的后院,王匡确是故意留下了空地。
“以后我们自己改建,有些地方要适应家里的发展。”面对家里几人的疑惑,王匡耐心解释道。
在初始的打算里,他只是想单纯的空出来,家里以后说不定可以养蚕养鸡,这些都是活下去的生存要义。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王家除了多了最初的五张嘴后,又凭空多了十张嘴,这次是徐徐主动留下来的。
像是解释给王匡,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她自顾自道:“我有一百来亩地,难道还养活不了十张嘴吗?小郎你还应该清楚,如果我们不收留他,他们真的会饿死的。”
徐徐最后说的才是关键,连续几年的干旱,粮食的价格早已翻了几番,就算是之前并不受大家代价的大豆也很贵的,只不过现在更贵了。
不过好消息就是,徐徐这次从路上捡来的十多个面黄肌瘦的男男女女不再像之前那么矮小,大的已经十五岁,比王匡还要年长两岁,其他的也几乎十二三岁。
吃饱饭干起活来,他们甚至比一般的成年人出的劲还要大,若是在长大点,那定是家里的一大劳力,不得不说,徐徐这次做的很划算。
除了干活,每次闲下来的时候,王匡总是很严厉的要求这群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必须识字,至少也会写自己的名字。
“小郎太严了!写字还不如种地简单。”最大的孩子名叫宋山,据说他以前的家门前有座大山,那时家里还有两亩田地,父亲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宋山把自己的名字写的歪歪扭扭,正因为这事,也不知道被王匡批评了多少次。
“山哥,小郎也是为我们好,你看我们在这里要比外面好多了,不用挨冻挨饿。如果真的学会了,以后说不定可以入得成立的太学,当上咱大汉的官!”和宋山同来的一个瘦个子说道,他每次有空都会按照小郎的要求在地上比划着字,也是几人中学的最好的。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是学习的料,猴子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多问问陈立,那个死人脸。可有一句话说在前头,就算以后有出息了,小郎对于我们的恩情这一辈子都不能忘了,我宋山有言在先,哥几个还有妹子们,若是谁对不起小郎,就问我手边的这把锄头答不答应。”
王家每半个月至少有一顿肉,这在搬到城外的第一个月就开始了。
今天中午刚好是大肉炒青菜,虽然每个人碗里分到的肉只有一小块,但大家依然吃的有滋有味。
王匡此时却没什么心情吃饭,这段时间他正在准备弄自己的“试验田”,但就在刚刚路过的老兵却突然造访。
说是老兵,王匡还是听对方自己说的。
“您问我这里缺不缺护院?”王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重复了一遍刚刚这个李姓大爷的一句话,下意识的用目光打量了对方少了的一只胳膊。
“老汉我这虽然少了胳膊,但对方一般贼人还是没有问题。”李大爷抿了抿干裂的嘴,坚定道,就这样突兀的上门,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无儿无女的他,在乱世中为了活下去,也是迫不得已。
“您当过兵?”
“老汉当过快二十年的兵,从十六岁开始。”
十六,二十年,实际年龄才三十岁,可从外表上看,少说也有五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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