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后,长陵的热闹重新回来。
当闵泽来到县衙的时候,发现小郎正和守门的公人聊着天,并一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亦乐乎。
“这位是?”闵泽向小郎打了个招呼,很快就发现了旁边多了个少女,眼中异色一闪而逝。
一直以来,在朴实的王家庄子少年眼中,小郎从不近女色,甚至大家在私底下偶尔还讨论,小郎莫非是不喜欢男人。
“以后也是庄子的人。”王匡说道,他同时站了起来,和守门的公人提出了告辞。
“原来是妹妹,谁让欺负了你,近可以告诉我们这些兄长的。”闵泽说着话,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只要进了庄子,无论过去如何,都会是一家人。
至于这女子的来路,闵泽现在不需要知道,家里的大管家徐徐自然会问的,到时候全家都会知道。
毕竟,每一个能进入王家庄子的人,身世无论如何都是清白的,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孤苦无依的人,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子,还披着小郎的衣服,想必家境如他们一样贫寒。
冯家大女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生而聪慧,虽之前有了庄子主人的同意,但更加在意庄子里的人的认可,她很快作了一礼。
“谢谢兄长,小妹这厢有礼了。”
几人边说着话,边往县衙里面走去。
今天恰逢休沐日,大部分官员都不上班,路上遇到的官吏寥寥无几,抵达了农监办公地,这里的门时开着的,但里面并没有人。
至于开着门,会不会遭遇小偷这件事,完全没必要担心,除了几个破旧的榻和茶几,其实也没多少值钱的物件。
王匡和闵泽双双落座后,冯家大女虽在农家长大,但见识还是有的,给二人到了水,知道他们又要事相商,很是自觉的走了出去。
“事情都办妥了?”王匡抿了一口,发现瓷杯里的水有些烫,又放在茶几上。
“已经建立了‘据点’,打算开个酒楼,这边的关系比较复杂,按照宋哥儿的建议,我在先期会查明这些人背后的势力,分清敌我。”闵泽手里同样握着瓷杯,不过他不是用来喝的,而是取暖的,今天在老虎帮那里,他喝的太多了。
至于刚刚说的“据点”这个新的词语,还是跟小郎学的,和小郎待久了,你就会发现他是个有趣的人,嘴里常常会吐出新的词语,甚至于连庄子新请来的夫子也闻所未闻。
“你做事,比夏戊那小子要有战术多了,宋山把人借给你,你做事却也要记着不要总冲在前面,毕竟我们王家庄子人丁稀薄,一个个都必须毫发无损。
其他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出了庄子,总要靠自己的,若真的碰到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大事,万分危急之时,可以去找长陵的杜县令,我和他乃是旧识。”
闵泽认真的听着,不时的点头。
这也是他非常欣赏小郎的一点,敢于把处事的权利,完全交给庄子里的儿郎,无论是管着长安商铺的老三,还是专职于山脚下农耕的老五,亦或是老八……他们都有极大的自主权。
正如小郎在接纳他们的第一天说的那样,只要是为了庄子好的事情,他都支持。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现在也是时候,他闵泽为这庄子出一份力。
为何小郎会和长陵的县令打上关系,在闵泽看来这并不是问题,当小郎带着一家子,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内发家致富后,这样的作为无法用语言形容,他的地位就被无限拔高。
小郎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
杜闲今日不在,也恰好昨晚王匡向其说明,这段时间开学之事,到底是熟人好办事,对方欣然同意,并建议王匡在学习之余,可以去太学旁边的君子楼看看,还露出了男人都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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