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人心同样变幻无穷。
前一刻,某一个人可能微笑对你,下一刻,说不定会拳脚相加。
有些人认为,这是神经质的一种表现,王匡更多的以为,这是利益与情感的发泄。
老叟不是神经质,也并非不懂得形势的人,他看见正对着自己的箭矢,最终选择了妥协。
妥协不是懦弱,妥协是在实力悬殊的时候的一种智慧表现。
“我田氏隐藏于此两百多年,大秦已亡,算是报了我齐国之仇,也是我田氏出山的时候了。”田氏老叟唏嘘道。
紧接着,他向两边的野人说了两句,除了留下两个收拾野人首领的尸体外,其他的纷纷散去,不过离开的时候,看见王匡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敬畏。
“几位外客,不若去我家中坐坐,天色将黑,明日我带你们去牧场吧!”田氏老叟指了指最边缘处的一排矮屋。
内外都用茅草包的严严实实,是野人部落中最好的房子。
“如此甚好。”王匡躬身一礼,带着少年们一同随老叟前行。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前面身形佝偻的老叟。
田在战国时的齐国是王姓,齐国的最后一位国君便是田建,在位四十四年,最终为秦所灭。
先前,老叟说自己乃是“田氏”的时候,王匡就有些疑问,隐藏在山中的这位,莫非是齐王建的后代?
“公莫不是齐国王室之后?”王匡边走边问道。
听了王匡的话,老叟停了下来,看看天空,又看向王匡等人,摇了摇头。
“如今没有齐国王氏,只有田氏子。我献上牧场,还有这野人,只求田氏子可以苟延残喘,还请少年郎网开一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田氏老叟深谙此道,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所谓的“汉”对他们这个没落的贵族是何种态度。退而求其次,只愿能当做普通人活下去,保存血脉。
王匡稍一思索,就想通了,他到没有为难田氏老人,这一次来深山里的主要目标是找到牧场,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公且安心,我等醒的。”
进了茅草屋,王匡才发现里面是连起来的一片,至于宋山等人为了保护王匡,纷纷跟随。
突如其来的这么多人,尤其手里的弓箭,将屋内的几人吓坏了。
“啊!”
尖叫传来,原来是几个十来岁的少年少女,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人,一位中年妇人,以及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
“遇大事有静气,我田怀教你们的学问被山豹吃了吗?为我田氏子,竟也如此的沉不住气?”田氏老叟喝道。
原来此人名叫田怀。
王匡站在一边,钟恒不知道什么溜进了屋子,不断指着墙壁,王匡的目光移了过去,才发现是一张完整的虎皮,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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