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王匡在孙家的这一天,并不是多么的轻松,等他晚上回到庄子,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用热水泡了澡后,还没来得及歇息一下,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他忍着肩膀上的疼,把门打开后,才发现是前几天去东郡调查的闵泽。
“受伤了?”王匡发现几天不见,闵泽憔悴了不少不说,另一边的左胳膊也绑上了麻布。
闵泽来不及多做解释,只见他惊喜道:“小郎,大发现啊!翟义此人真有野心,我细心调查后发现,翟义城外的庄子在秘密训练大量死士不说,与那严乡侯刘信亦有暗中往来,媒介正是新收的小妾画眉,原来是严乡侯偷偷送的。
我买通了严乡侯家中的马夫,发现小妾画眉每段时间会借着回家省亲的回到侯府,与刘信传递消息,所谋者甚大!”
果然是他!
“你惊动他们了?”王匡看向闵泽的左臂。
“没有,他们只当我是夜半路过的乞丐,向我射了一箭,中箭后,我假装惊恐,跌入了不远处的小河。”闵泽的水性很好,为了防止暴露,探查到那里出了意外后,他急中生智才躲过了一劫。
接着,闵泽补充道:“不过小郎,只凭死士和与严乡侯这两件事,恐怕不能彻底拿下翟义。”
王匡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番不能彻底定翟义的罪,他日定会卷土重来,且更具有防备之心,与他和王家的仇恨只怕会加剧,成为一个定时炸弹。
再说,长街之袭杀,差点要了他的命,不光是为了他,还有那惨死的掌柜与侍卫们,王匡就不会轻易放过。
“没有证据,那就创造证据。兴武昨日传来消息,王六回来了,这两日就会抵达长安,他善于化妆,你且等他一道!”
王六回来的信息很隐秘,U.knsh.m是王六通过王家庄子的渠道传来的,也就意味着玉玺之事,暂时落下了帷幕,视线完成转移后,至少与他王匡的干系不大了。
“有了老六的帮助,对我而言,简直是如虎添翼!”闵泽欣喜道,他对于王六的特长一直眼热,那可是得了大秦公主的真传。
“嗯,这两日你便安心在庄子养伤。”
闵泽疲劳数日,来回奔波,但并没有真正的在庄子休息,第二日,他就陪着王匡来到西市的菜市场,当时不是来买菜的,而是观刑。
官寺要杀的不是别人,正是压往长安、已经受审的安众侯刘崇,及相张绍等同伙。
据廷尉公布的调查结果,安众侯及其党羽反有谋逆之罪,以及在皇帝病逝丁忧,寻酒作乐等诸多大逆不道之罪责。
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午时刚到,菜市场内外人头涌动,旁观者络绎不绝。
在衙役的押解下,刘崇等人穿着囚服陆续抵达。
午时三刻。
“行刑!”主吏命令一下,早有刽子手验明正身。
手起刀落。
王匡不是没杀过人,那时他在沙漠里,杀过不少匈奴人。
但今日看到贼首伏诛,除过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感外,还有对生命的悲叹。
谁也说不准,下一次走上断头台的,或许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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