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后的目光直盯着王匡看了好一会,她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只见她站了起来,摸了摸王匡的头。又将孙婉的手拉了过来,放在王匡的手上。
“都是好孩子啊!
老了,也累了!
就不留着你们用午膳了,去吧!
去看看太后,那个可怜的孩子。”
王嬿住在椒房殿。
从她与刘衎成婚,到刘衎去世,她一直都待在那里。
椒房殿属于西宫未央宫,与东宫长乐宫隔着一条大道。王匡与孙婉坐着宫内的专用马车,穿过层层人流,抵达了比长乐宫还要冷清的未央宫前殿。
天色不早了,前往椒房殿的时候,侍者特意抄了近路,中间路过了一条黝黑的巷子,能听到里面传出凄惨的哭叫声。
见孙婉的脸色有些发白,王匡的右手紧紧的握着孙婉的左手,特意把她放在靠近宫墙的这一面。
这条长长小巷的背后,不是别处,正是大名鼎鼎的永巷,即人常说的掖庭。里面住的着,大多为遭受贬斥的后宫嫔妃。任她们前半生多么风光威武,失了恩宠,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一样,这就是后宫的残酷。
“夫君,都是一群可怜的女子,就这样把一生献给了皇宫,只为了一个人,值得吗?”孙婉疑惑道。
“对于她们中的有的人来说,是值得的,说不定借此可以一飞冲天。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噩梦的开始。”王匡一只手握着孙婉的手,一只手搀扶着她,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许多。
权势与地位,是多少人穷其一生追究的结果。
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没有谁对谁错。
为此失去自由和青春,横看成岭侧成峰,处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也会有不同的答案。
比如当世之王家,不就是凭借后宫起身的吗?才有了今日的权势与威望。
王嬿这段时间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发呆。刘衎身亡后,她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还记得当初在王家庄子时,.ansh.c两人刚见面的场景。
忽的,王嬿有些不适,贴身侍女忙的拿过来了毛巾和盆子。她吐了一会儿,才感觉整个人舒服了很多。
“太后,真的不用请医工吗?您这病已经有大半年了,而且,您的肚子越来越明显了,恐怕是瞒不住了!”
王嬿怀孕了,至今少说有八个多月了,两月前就有些显怀,而怀孕的时间,恰好在刘衎宫变的那段时间。每当王莽来宫里的时候,她盖着厚厚的被子遮掩,连带数月前的册封仪式,她也以身体不适为由退辞掉。
“能瞒一天是一天,我为他留了骨肉,只盼望着孩子能健健康康长大,做个平常人也好。”王嬿脸上带着慈母的光辉。
耳闻目睹许多事之后,她不知道若是自己将怀孕的事情告诉父亲,腹中的孩子还能不能留下来?
她不敢赌,只有让她最信任的贴身宫女一起瞒下去,能瞒一天是一天。若真的被发现了,保留不住的话,那她愿意一起去死。
她叫王嬿,是女儿,是妻子,更是母亲。
“兴武侯及其夫人正在门外,请求见驾!”有宫人通传。
关于王匡和孙婉入宫的事情,王嬿早已差人打听清楚,她用眼睛示意贴身宫女把厚厚的被子盖在身上,让大起来的肚子不再那么明显。为了保险,还拉上厚厚的帘子。
接着她吐出了一口浊气,目色坚毅:“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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