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脸上依然露出了茫然之色,当桑弘举解释时,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惊讶:“竟是两位上吏当面。”
王匡虽说有列候之爵位,但在封侯泛滥的大汉末年,早就没了汉初的那种高贵地位,尤其与郡守和郡尉这两个实权相比,更没有什么可比性。人常说的侯位,还不如他的王莽之子来的实在。
“兴武侯!”李守城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他早就得了桑弘举的通报,对今日宴会的目的有所了解。这也是他为何忍着对于郡尉的厌恶,前来天仙楼的重要原因。
“可是王家小郎?!”相反,那郡尉范魁相对亲近了不少,还对王匡很是熟悉。
一经解释才知道,这范魁早年在北军任职,与军中关系密切,和老丈人孙建更是旧识。去年北军第五营得到诸军新兵比武的第一名,可是大大涨了他们这些北军老人的威风,何况还有着孙建那一层关系。
李守城和桑弘举早有所料,他们俩暗中对视了一眼,心中暗喜!
宴会开始,前方有侍女翩翩起舞,桌子上亦有交谈。
刚开始的时候,是围绕着水门的商贸,最后慢慢扯到了王家庄子还有大汉商号的身上。
“王家小郎当知,在商肆方面,我渔阳百姓本就处于弱势,但汝之商肆到来后,无异于虎口夺食,让本地的百姓愈加艰难,我桑弘氏更是举步维艰。
前段时间,郡尉更是无中生有,无缘无故的重创了我桑弘家,由此我桑弘家一落千丈,就差乞讨为生了。”
桑弘举带着怨气,先发制人道。他站在大义之上,前后均是说为了当地百姓,还反驳了范魁一句。
王匡一时半会尚未弄清桑弘举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无论对方怎么说,他都只是举杯与旁边的范魁对饮,然后夹着菜慢慢吃着。
无意中看到桑弘举与李守城不断交互的眼,想来二人是准备已久了。
想要一箭双雕?还是落井下石?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王匡而言,都是一出不得不看的好戏。毕竟,他王匡想要彻底解决渔阳的困局,无论如何也绕不开这两人,那还不如静观之,而后出击。
“吾管理渔阳民生,亦觉得不妥。先前已有不少人上门,言之王氏商肆店大欺客,以假乱真,因为知道是兴武侯的商肆,.kshum吾才网开一面,兴武侯当知晓此事的严重性。
眼下,吾愿当中间人,一则让王家商肆在渔阳继续经营下去。二则,让渔阳百姓不至于由此而聚起民怨。”李守城看似公正无私道。
他的筷子从未动过,脸色阴沉,只是偶尔会拿起酒杯,浅浅喝上一口。
王氏商肆的背景再怎么深厚,那也只是对于长安。离开了长安,抵达边远的渔阳,这里说话算数的不是当朝居摄王莽,正是他李守城。
李守城早年穷怕了,晚年步步高升后,对于财物尤其看重。有人断他财路,那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受。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有他的底气。
范魁看着老对手开口了,还是打王匡的主意,准备扔下酒杯,破口开骂,哪晓得旁边的王家小郎抢过了话头。
“那依照郡守,还有桑弘兄看来,我王氏商肆当如何?”王匡停下来筷子,笑吟吟的问道。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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