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树林安静的有些过分,实则埋伏着数十个探子,于此监视四周的异动,起到给里面传递消息的作用。
可即便他们的经验再丰富,难免也会和普通人一样,对于黑暗这种迷幻色看走眼的时候,尤其当暗河里的几十个如同游鱼一般的身影潜上岸边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树林里的探子彻底落在了下风。
他们的对手现在与他们处在同一位置,且比他们更加富有经验,猎人和猎物的角色由此相互转变。
空气中浮动着焦躁的气息,除此外,还有惶恐无奈。
楚飞,韩立等人正整整齐齐的被绳子绑着双手,披散着头发,如同待宰杀的鱼肉,站在一排。
脑中还有些昏沉,却深深印着那个写着“兴武王”的腰牌,耳中亦是不断回响着那一句:“我等乃是南巡使近卫,尔等事发了,还不束手就擒。”
果真事发了!
距离他们数十米开外,站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人,这位少年人的脸色很好看,尤其那里面蕴含着的愤怒,似乎快要化作利剑刺透他们的心脏。
“我方共计九人阵亡,伤者十一人,皆已得到救治。”
“好生处置,都是自家兄弟,一定要将他们带回家。”
等到手下离开,闵泽才往前走动,站到楚飞的正对面,冷冷的盯着这位苍梧郡的主簿。
接着脚步往左一拐,又停留在那位韩立的郡中官吏面前。就这样屏息足足看了数十个呼吸,然后狠狠的抬起脚,对之腹部提了两脚。
那韩立捂着肚子,瞬间被击倒在地,吐血不已。
主簿楚飞被抓后,依然保持着平淡的模样,心里得知这群人不敢真正的杀了自己,就算真的是南巡使近卫同样不行。他们里面的不少人,只要朝廷一日未曾下令罢免,U.unsh.o那就还是苍梧郡的主吏。
故而,楚飞有些有恃无恐,暗自筹谋着,应该如何托人解围。
今夜这番遭遇,只要过了白日,就会被苍梧无数人知晓,那时来自各方的压力,定会让这位南巡使不得不做出某些决定,比如乖乖的放了他们。
危机的提前爆发,对他们来说,到也不是什么坏事。即意味着所有事都摆到了明面上,交州官场和朝廷的问题也算是彻底暴露,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楚飞是从符合常理的角度考虑问题,这本身没有错,怕就怕在遇到了不安常理出牌的人。
王家庄子主人,现任兴武王南巡使王匡是,他手底下的这群人自然而然的把这个传统继承了过来。
眼见与他同朝为吏,一向对他敬重有加的韩立痛的不成人样,楚飞张开了紧闭的嘴:“这位小郎君,够了啊!韩督邮不就多说了几句话吗?何至于此!
他现在可依旧是新吏!”
闵泽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一想到那些生死相依的兄弟,因阁楼里的护卫视死抵抗而命丧于此,即心如刀割。
他嘲弄道:“阁下还知道他是新吏?我为南巡使之近卫,奉命捉拿不法之人,纠察不法之事,可你口中的新吏,让人杀我兄弟不说,还恶意辱骂抵抗。
不光如此,这些年间,汝等所犯的不法之事,足足有半间屋子,谋人性命无数。
请问,这可都是新吏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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