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向田仁行礼道。为表亲近,私下里,他还是给田仁以“田兄”称呼。
“田仁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这一切都离不开大王的安排,还有闵小郎的努力。”田仁显得有些谦虚。
王匡笑道:“田兄之功劳,匡心中有数。人常说,过分的谦虚便是骄傲。”
“大王可是要田仁去往郁林,以效仿苍梧?”田仁没多说什么,而是与王匡开始讨论现实问题。
“非也,我想请田兄暂时代理苍梧郡长史一职,待交州官场平定,到是还有更加重要的职责交由田兄。”
“大王是担心……”田仁若有所思。
王匡明白田仁和他想到了一块去了,点点头:“沈修资历太浅,又少的谋略,太平年间成为一郡大尹尚能中规中矩的治理。只是现在,凭他一人怕是很难压得住下面的人。
还需要深谋远虑者为之出谋划策。
苍梧郡身处交州中心,又是州牧府所在之地,甚为重要。”
有了田仁帮忙处理苍梧郡后续事宜后,王匡手里可信任,又有管治谋略的人还是欠缺。
等到后面郡寺的变化延续到南海郡,郁林郡,九真诸郡,这种问题只会更加严重。
他当日向常安去信说明情况的同时,又忙的向太学好友万修,文重等人去了消息,提前告诉他们,自己有意让之帮忙来处理眼下这个尚在发展壮大的“烂摊子”。
有了交州边军,还有不断收拢的各地郡兵作为依靠,那些宵小之辈做任何事情前都会掂量掂量。
当夜,王匡又亲自去田仁整理的苍梧官吏贪腐证据中挑选了几个典型。
他要在今日以南巡使的身份,对其用《新律》加以判处,收拢民意的同时,以此敲山震虎。
距离郡寺不远,尚在州牧府内,UU w.kansh.惶恐不已的李州牧则是被他特意晾在了一边。
交州腐败等很多问题交杂,这位州牧就没有责任?那与州牧同府的御史呢?
但现在,他显然没有动这位李州牧和那位高御史的打算,等着对方亲自上门负荆请罪。剑虽生锈,可只要经历打磨,说不定也会成为手中的一把利剑。
广平县的监牢里,楚飞正啃着发霉的馒头。
像这样又黑又难下咽的馒头,放在以前,他看都不会看一眼。还有好不容易让狱卒送来的水,竟是生水,喝的他足足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早上饿极了,才不得不捡起昨天被他扔在地上的馒头。
一日过去了,外面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入,里面也没有丝毫的消息能够传出去。
兴许是为了杜绝此类隐患,监牢中的狱卒,皆被换上了陌生的面孔。听着那有些耳熟的郁林话,楚飞算是猜到了一些……
这位南巡使兴武王,不出手则矣,一出手还真的是捏人咽喉,他楚飞栽了!
依照他当主簿这些年做的事,真要追查起来,死一千次一万次都绰绰有余。但他不想死,他才四十有六,家中他最宠爱的小儿才刚过周岁。
所以,他必须自救。自救的前提是,先保证在这潮湿的监牢里活下去。为此,这位一日前还令无数人尊敬的楚主簿老老实实的啃起了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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