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建国三年的春天,与去年相比,来的要稍早一些。
天气回暖,冰雪融化,万物复苏。
常安的大街小巷,各家各户纷纷出门,有的忙着做生意,有的忙着赶公务,有的忙碌着农事……
一匹骏马驮着一名信使,飞速的由横门直入,打破了常安的安宁,顺道打破了大新国的宁静。
“八百里加急!闪开!”
信使嘴唇干裂,整个人凭着一股精神气勉强握着马绳,一天一夜未做修整,早已疲惫不堪。骑在马头,看着脚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只觉一股烦躁充斥着全身。
出大事了!
雁门关前日晚送来的急报,再不送入未央宫中,让皇帝坐下决议,只怕当前的大事,会愈演愈烈。
骑行至大司马府,信使望了一眼,精神稍一松懈,身体瞬间从马上跌倒。守卫的门子匆忙的扶起,见其背上背着的加急军情,立即将之放到了大司马的案头。
大司马甄邯看过军情,心神一荡。
“备马!”向旁边躬身而立的侍从说道一句,连忙将情报放入袖筒,他要进攻面试。
一个时辰后,尚在常安的三公九卿齐聚未央宫宣室殿。
王莽身着便服,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地上摔碎的花瓶,直说明皇帝的愤怒。
“狂妄,自大,无知!”
入宫的朝臣频频听到从皇帝嘴里冒出这些词语,而由雁门关送达的情报,几乎所有人都看过了,均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匈奴人斩了大新国的使臣!还兵发朔方!
有果就有因。
朝臣的心里明白,探究起来,匈奴人之所以斩使,撕毁与大新合约,不惜一战的原因,主要在于皇帝太“激进仓促”了,甚至做下的某些事显得有些故意挑衅。
自始建国元年开始,未央宫对于包括匈奴人在内的胡人贬斥已成惯性。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即会出现爆发的局面。
而岁旦过后,皇帝前使臣宣布的某一项诏令,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导火索。
“贬匈奴单于为‘降奴服于’,使匈奴分为十五国,各立其十五子为单于。”
极具侮辱的名号,外加从内部瓦解匈奴的做法,终于惹毛了匈奴这只蛰伏的狮子。
加上王莽又命孙建等十二位大将驻守边关,共计三十万将士同时驻守,准备逼迫匈奴单于接受大新的诏令。
事实就在眼前,进而让匈奴单于很清醒的认识到,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顺从,以后将再无一统的匈奴,甚至于匈奴的领土会一点一点的被大新蚕食。另一条路,即是反抗,拼尽全族之力,博一个未来,迎来的也可能是毁灭。
在左右贤王,还有国内贵族的支持下,单于乌珠留选择后一条路。
春,二月。
大新使臣抵达单于庭,会见单于乌珠留,并宣布了大新皇帝的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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