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山之事,瞒是瞒不住的,甚至可能会受到别有用心之人的利用,往他身上泼脏水也说不定。与其如此,还不如主动上奏,言明事情经过。
“儿臣于十三日,伏击匈奴,共救三千汉家妇孺……此战我新始军伤亡颇重,罪在儿臣,好在摸清了匈奴人的底细。粮草亦是他们的一大危机,与将领商议后,儿臣会与近日袭扰,待匈奴疲劳之事,一举破之……
儿臣再谏,可令前线各军筹办野战医坊,以收治受伤将士,并招募女子,于专门之地加以护理……
苦战大半年,胡人节节败退,北地尽数收复,儿臣为父皇贺!
……”
给皇帝的奏书写完后,王匡又拿出了另外一沓纸,写起了家书。
相比于奏书言着多为政事,家书中,多是告知了自己的情况,并让孙婉不要太过劳累,与儿女要健康平安。
平静的时光总是令人向往的,王匡写完书信,叫来亲卫加以传达,躺在床上尚未休息至天明,即被外面的马蹄声惊醒。
“可是匈奴来袭?”王匡披上铠甲,看向门外穿戴整齐的程金。
程金这两日伤好了大半,故而又开始亲自守卫王匡的安危。
“正是,来者数量大约有万骑!大王可是要去城墙?”程金答道。
“嗯,去看看,将士们苦于守城,我又如何能睡得着?”王匡边走边道。
程金一听,连忙向身后的亲卫打了个手势,顿时有人拿着盾牌在前面掩护,防止空中飞箭的袭扰。
城下之下,能看到无数个光点在来回走动,有些奇怪的是,匈奴人并未向城内射箭,多在城下吆喝。
箭矢方面,由于秦汉以来限制铁器等物的出口,导致匈奴人极度匮乏。即使有箭矢,匈奴人也有些舍不得用,何况头曼城的将士摊上了当与连这么一个“谨慎又吝啬”的主将,就更不用说了。
“大王,匈奴人是在辱骂我军,想逼得我等出城应战。.ksh”负责此侧守卫工作的守将向王匡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可惜我,还有几乎全部将士都听不懂匈奴语,城下的匈奴人怕是要白费力气了。”王匡忽然一动,看向面前的守将:“你叫什么名字,匈奴语熟练否?会歌否?”
“末将汤秉,世代镇守边关,与匈奴人打交道的极多,平时说起匈奴语,与一般匈奴人无二。匈奴之歌,也是会一点的。”汤秉一愣,然后抱拳道。
“如此甚好!你且去找几个嗓门大的将士,再令人搬来我给你们下发的铁喇叭。”王匡道。
兴武王为何这么做?
汤秉暂时没有搞明白,但当他将兴武王所需要的人和物找来,听从其之后的吩咐后,汤秉才发现,兴武王这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对,应该是“以其声之道还治其人之声”。
一排将士拿起了铁筒喇叭,正对着城下的匈奴人。
王匡先是瞅瞅下方骑马的匈奴人,再对着汤秉道:“按照我下面说的翻译,你说一句,他们重复一句,都准备好了!”
王匡又扫了面前一排粗脖子,举着铁筒喇叭蓄声待发的将士。
“新军乃正义之师,北伐征战不义之臣……”
说完了前面的一些话后,王匡注意到下方的匈奴人已有些喧闹。在一些呵斥声中,又慢慢归于寂静。
他向汤秉点了点头,一首首匈奴家乡之歌渐渐从城墙上方,往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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