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今天也只有我一个客人么？”朴智妍一屁股坐下。问完，觉得有些冻手，于是张嘴朝手掌哈着热气儿。
苏郜非正煮着汤药，闻言后笑了笑，但被围巾阻挡着了，朴智妍自然看不到。此时她鼓了鼓嘴，不满意地抱怨：“大叔！你的秘密都被我发现了，还要在这装哑巴么？”
苏郜非摇了摇头端起药砂锅，走到朴智妍对面坐下，“下面给你吃，还是其他？”
“下面！我要吃两个蛋！”朴智妍说到吃的眼睛一亮，拍着手叫道。
苏郜非憋着笑，点点头应道：“好。”
大略一算，在这摆摊都快有两个多月了吧，下起面来真的也能算是熟能生巧了。
不一会就开锅，盛上一碗热气腾腾充满情怀的大面条。
朴智妍进入战斗形态后绝不含糊，“呼啦呼啦”的面汤就在几个眨眼间立马见底。
朴智妍抽空打了个饱嗝儿，一抬头，才发现苏郜非正也捏着鼻子喝着什么。凑上前去闻了闻，一忽儿间皱起眉头，“呀！大叔，你喝的什么啊？好难闻！”一手急急忙捏住鼻子有样学样，另一手却是摆在前面疯狂地扇风。
“药啊。”苏郜非喝了个干净，也学着朴智妍的样子饱嗝一个，朴智妍却是嫌恶地侧过脑袋，对这药的味道着实难以忍受。
苏郜非喝药的时候取下了围巾，这还是朴智妍第一次见到他的面貌，视线立即回转到他的脸上，瞪大眼睛好一阵子猛瞧，大叔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多少啊！擦了擦眼睛，越看越觉得新奇。
“喂，我脸上长花了？”苏郜非打趣道。
“啊？啊！大叔，这药做什么用的？”朴智妍脸色一红，连忙撇过脑袋，接着一开口就急于转移话题。
“吃嗓子的吧。”这倒没什么好隐瞒的，苏郜非如实说道。
“啊！我想起来了！”朴智妍一拍手，一惊一乍似地：“公司里的前辈喝的药好像也是这个味道呢！说是很多歌手都会用到的。”
“咦？大叔也是歌手么？”朴智妍脑袋一歪，狐疑般地追问。
“呵，我怎么会是呢？”苏郜非笑了笑，就打算避过这个话题。
“那大叔怎么能胡乱吃药！我记得前辈们有说，除了圈内人，好少会用到这剂药的。呀——是药三分毒啊！”朴智妍这小家伙，有时就是个替别人瞎操心的料。
苏郜非却被她说得一愣，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药碗发了会呆。
“恩啊，我也该吃药了！”朴智妍倏地弹起根食指，想起什么似地喊道，如果在她小脑袋旁配上个亮起的电灯泡就会更加形象了。
她急急忙从包里翻出包黄褐色的药汁，撕了个口子，皱着眉头苦大仇深似的塞进了嘴巴缝里。
“你喝的又是什么？”苏郜非等朴智妍一饮而尽了，也学着她的样子问道。
“补药啦。我们就快要出道了，社长要我们控制饮食，训练强度大的话营养跟不上，就全得靠它了。”
这样么？苏郜非深吸口气：“既然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出道呢？”问这问题时，苏郜非的两眼紧紧盯着她，像是在不安地印证着些什么。
“为什么？”朴智妍被问得一呆，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此时，食指点在唇边，一边撕磨着一边思索着答案。
“HOHO~其实我也不知道啦。”朴智妍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笑得傻乎乎的，那笑声还真是别具一格。“姐姐们都说是为了梦想，我嘛，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啦。我都是想着，这么做好像也不错啊，就去做了。”末了，小家伙吐了吐舌头，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么个演艺人做得太迷糊了。
想做，就去做了么？
“大叔，你有梦想嘛？”
“梦想啊……每个人都会有的吧。”苏郜非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挥手喊道：“打烊了打烊了。”
“诶？大叔，今天这么早么？”
“恩啊，明天——可能就不来咯。”苏郜非眯起眼，笑道。
“大叔明天有事么？那我后天再来好了。”朴智妍坐着收拾起包包。
“快走，快走，收摊了。”苏郜非催促着打发道。
“大叔，你不做哑巴后，怎么性子都急躁这么多。”
苏郜非见她还是赖着，作势就要抽她身下的小板凳。
“好了好了，别催了！我走了啦！”朴智妍鼓着脸蛋儿站起，挥了挥手，没好气地告别道。
……
半夜，苏郜非胡思乱想很多，终于还是辗转反侧得睡不着觉了。叹了口气，忽然从床上一骨碌地翻爬起。
进了小隔间，却也不开灯，就借着依稀的月光，伸手抚摸上琴盖。
这一年半来，负罪满满从而无限逃避的渣男人格；去了中国找不到存在痕迹，因证明不了自己而全盘否定的宅男人格。
除此之外，正在慢慢成型的第三人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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