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你们是来向我们要寿命的,对吧。
我对他们说,但估计也收不到回答,我的声音就这样淹没在暗沉沉的长廊里。奇怪,我一点也不害怕他们,对呀,我有一把刀了。
我嘴角抽起,不屑地看着他们,微微伸长脖子,看看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女人。她也很平静,她难道在赌我会不会动手吗?我好像的确会犹豫,因为我找不到确切的愤怒的来源,我是把他们当成高楼的信使,所以才迁怒于他们。
他们直直地盯着我,仿佛我才是猎物。好,来吧。
我试探性地向前走几步,同时把短刀架在身前防御。也就是在这一刻,最前面的中年男子突然暴躁起来,一定是心中高楼意识启动了吧,但我不会输给他。他怒目圆睁,压低身子冲了过来。就在他撞向我的那一刻,我侧身躲开,同时用锋利的刀在他右臂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流淌,打湿了他那和我一样的服装。他没有停止,挥动受伤的右手来攻击我,同时左手伸出来试图把我抓住。又是一刀,我将他的左手刺穿了。再这样两次,我应该可以杀死他。
突然,那中年男性猛地摇了摇头,膝盖着地,受伤的双手撑着。他的表情一下子从愤怒变成了恐惧与痛苦。他又摇了摇头,挪动膝盖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也没有了攻击我的意图,他靠在墙边,嘴巴张开又合拢,应该是想说什么但害怕地说不出来吧。
怎么回事,我向他走进几步,他的恐惧更甚,背不停的蹭着墙壁,向后移动。中年男人的双腿是完好的,估计是害怕地站不起来吧。
我举起刀,时刻都可以刺下去。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对老夫妇也和之前这个男人一样,变得无比愤怒,拖着衰老的身躯,向我跑来。他们离我很近,我是面对这个男人,所以就背朝他们。老妇人向我扑过来,我迅速躲开,可正好被另一个老人抱住了,他死死地拽住我的衣服,双手向上攀,想掐住我的脖子。
哦,你们没有刀,要这样才能杀死我,是吧。
我握刀的手突然举起,从老人身子下往上刺,大概击中了心肺的部位,他立刻毙命。老夫人趁此也从身后卡住我的脖子。我把刀反着握,向后一捅,然后脖子出的压迫变小了,直到双手松开,从我身上落下。
我呼一口气。长廊里只有刀尖上滴落的血打在地板上的声音。我侧过头,下一个,是那个女人吧。我并不想杀死她,我对她有留恋。我现在只是祈祷,她不要被高楼意识控制,然后发怒地冲向我,那样,我会杀死她的。但我会犹豫,我不想这样。
我和她对视着。我们的目光冻结了几秒钟,她依旧站在那里,双拳握拢,嘴唇在不停的动着,却没发出声音。在这微弱的灯光下我看不清她嘴唇的运动,不能猜测她的意思了。
既然她是安全的,那么这个男人呢,我转身过来看着他,可他已经不再原来的地方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到了另一边,可能是在我和那对老夫妇搏斗的时候。他站了起来,而且不再我的攻击范围内。人要适应黑暗,瞳孔会放大以接受更多的光,而这个男人的瞳孔却由于恐惧而皱缩,仿佛我比死亡更恐怖,他的瞳孔是颤抖的吧我猜想。
可我不想让他跑掉,因为他是威胁。他仿佛读出了我的想法,转身就欲逃走,迈开双腿准备跑。
以你的寿命跑得出去吗?你还有几天,能跑多远?跑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