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死了吗?”意识恢复的瞬间,莫雪的脑海中掠过的事这样一个念头。但下一瞬,他自己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精力还很充沛,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难道自己根本未曾受伤过,先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莫雪忍不住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但……眼前的景象告诉他,那些都是真的。
时间似乎已经入夜,周围的光线非常昏暗,唯有旁边的一个火堆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身下的地面很柔软,应该是一片草地。周围的树木高低参差,却不给人阴森的感觉,反而带给人一种淡淡的温馨。结合自己昏迷之前的记忆,莫雪立刻判断出,这里应该是玲珑湖畔的森林。
“小莫雪,你醒了。”忽然,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女声在身侧响起。莫雪侧过头看去,发现那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正是凌霜学姐。“学姐……?我怎么会在这?我不是应该掉进了湖里吗?”
凌霜双手抱膝,道:“我正想问你这事呢。你被打入湖中之后,我立刻跟着跳进湖里,找了很久,却怎么也找不到你的身影。我只好回到岸上,却发现这个时候大家已经不在湖面上了。”
“这很正常吧。”莫雪插嘴道,“出了这种事情,学院肯定出于保护大部分学生的考虑,把大家都带走了。”
“不,我不是想说这个。”凌霜看向莫雪的眼神有些怪异,“我每过一段时间就下湖找你,但毫无疑问都无功而返。我也知道时间过得越久,你生还的希望就越渺茫,但我答应过段若微,一定会把你安全带回来,所以就一直找了下去。可我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奇迹……”
莫雪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紧张地问道:“所以……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霜又看了他一眼,道:“就在先前没多久,我最后一次跳下湖中找你。虽然依然没有找到,但当我回到岸上时,却发现你浑身湿透地躺在那边的草地上。我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才想知道你在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莫雪努力想要回忆起什么,但脑海仍是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我落入湖中没多久就昏迷了过去,一直到刚才才苏醒过来。但按照你所说,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湖心那些魔兽救下了我,治好了我身上的伤,然后把我送了回来。”
凌霜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这可能吗?”莫雪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猜的,但现在只有这种可能了。对了,学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凌霜抬起头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夜空,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火堆前用树枝拨弄了两下,把原本有些昏暗的火光重新点亮,道:“大概已经过了十二点吧。”
“看来已经是新的一天了,真没想到我竟然能活下来。”莫雪叹了口气,“学姐。”“唔?”凌霜转过身来,用一个疑问词表示自己在听。“那个……谢谢你。”莫雪认真地说道,火光把他的脸映得红红的。
“啊?”凌霜愣了一下,急忙摆手,“你不用谢我,又不是我把你救下来的。”“不。”莫雪摇了摇头,“我不是谢这个。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明知我几乎不可能回来,你还是一直守在这里,那么久都没有放弃……”
“呃,你以前也救下了燕子,这一次就当做是我对你的报答好了。”凌霜学姐的俏脸也有些红了,急忙扯开话题,“现在也已经这么晚了,你还是快睡一会儿吧,明天我们就回学院。”
莫雪却道:“学姐,你休息吧。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后半夜就由我来守夜吧。你之前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就好好睡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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