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长河掀起一丝波澜,就是这微微荡漾的片刻,便已将世界推溯至黑暗。
光明逝去,暗夜降临
破败的陋屋中,二人围坐在堆砌的柴火旁,静静观望着火苗。耳边不时会响起木质被火焰灼烧出的噼啪声。
很安静,没有任何嘈杂搅扰。
宁恒躺在塌上,头已经能动;脑袋微侧,看向火焰旁的二人,目光被火光照的有着灼热。
“凡乐姑娘,你这药草真不错,涂抹在伤口处,清凉舒适,瞬间使疼痛感消减不少!”
“那是自然,凡乐别的优长没有,对医术却情有独钟;小时候爹娘就是方圆几里内有名的郎中,我自幼跟随他们学习,耳听目染,懂得不少医学知识和手段。”
“那倒难怪!”宁恒点了点头,感慨道,“其实我还挺幸运的,在将死之际,遇上了你俩,更不曾想,凡乐姑娘还是医学世家~”
“所以宁公子准备如何报答我们姐弟二人?”李凡乐美眸微动,满怀期待的看向宁恒,那灵动乖巧的大眼睛好似两片扇叶,一闭一合间,透着甘露般的清澈。
当然,她此话还是玩笑成分居多。
宁恒苦涩涩的笑道:“如果宁恒是康健之体,那自然好说,这屋间木瓦、菜园辛种、崇山采药,都不在话下。可如今,宁恒只能卧榻残喘,帮不上凡乐姑娘什么大忙,深感羞愧!”
李凡乐本就是玩笑宁恒,此时见他吃瘪,有了快意,也不再深究。
“那就等你伤好了再说,到时候,可就看你表现了~”她欢快的说道。
宁恒轻声而笑,信誓旦旦的保证。
“伤疤男,等你好了,就跟我一起上山砍柴去,让你体验体验,这劳动的艰苦!”李皆笑这时插话道,大嘴咧着,颇有种心怀不轨的感觉。
“怕只怕并非是体验劳动艰辛吧?而是要让我体验一下你小子的折磨!”宁恒看穿了李皆笑的心思,并揭露出来。
三人立马笑作一团,甚是欢乐......
“等我能下地了,我们就把婚礼请帖发出去吧。”
“嗯...”李凡乐轻轻应了一声,旋即低头不语。
宁恒识趣的没再说话。
屋中轻松愉悦的氛围不再,变成了凝重和紧张。
良久,李凡乐开口:“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们无法逃避,只能迎接!
宁恒,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虽然药材缓解了体内不少疼痛,但是离下地,估计还需三五日!”
“那就再等等吧~”
“嗯,只能如此了。”
......
自打宁恒提出抢在李二虎出狱前,让李凡乐完婚这个方案后,三人意见都达成了一致。
那就是等宁恒可以下床时,二人立即成婚。
有了方法,就只剩行动。
不过行动起来,却是困难重重。
宁恒身受重伤,暂时只能卧伤在床,无法下地走路,更不谈婚礼当天,出来迎接宾客。
在李家村当地,成婚是需要举办婚宴婚礼的,需要得到父老乡亲的认同,更需要得到村长登记造册,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完婚。
宁恒必须在成婚之日出面,出来迎接宾客!
所以,二人成婚之日,只有等宁恒能下地走路时,才能举办。
这样一来,时间就要被拖延下去...
一连三日
白天李凡乐就上山采药,按时回到家中,为宁恒敷上药草,尽早治疗好伤势。
李皆笑则在家中,管理菜园,保证三人吃饭的同时,也就近照顾宁恒的日常起居。
在三日里,宁恒和姐弟二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白天李凡乐上山采药,不在家中,他就与李皆笑拌嘴玩闹。
二人真好似一对欢喜冤家。
晚上李凡乐回到家中,宁恒便与她闲聊。
虽然聊的都是宁恒人生中一些无关紧要的经历,但这些经历,也足以让涉世不深的李凡乐大吃一惊,兴趣满满。
经常听到子时,李凡乐都还是精神饱满,不舍睡去。
三人彼此间的关系,也异常融洽,已然近乎一家人!
等到第四日,宁恒伤势好了许多,已经可以自己撑起身体,坐于榻上了。
这微小的进步,就是成功的希望!
李凡乐姐弟大喜,忙碌的越加殷勤,巴不得宁恒立刻就能下地行走!
因为只有宁恒能够行走,她们才有摆脱李二虎纠缠的可能。
看着屋里屋外,忙前忙后的姐弟二人,宁恒忍俊不禁,心里多了丝丝甜蜜。
自打出生以来,他都没有过这般受人照顾!
从小就习文练武的他,童年比同龄人残酷的多!
时常因为一篇文章,或者一招拳脚没有习练好,就被父母体罚,忍饥挨打,苦不堪言!
也正是因为有了如此严格的教导,宁恒才练就了今日的钢筋铁骨,钢铁意志!
他的人生,百折不挠!
寻常人受到要鬼哭狼嚎的伤,他咬牙强忍!
因此,寻常人受到致死的打击,他也能险象还生!
在往后的生活,宁恒除了征战,就是征战,更没时间去体会人间的温情冷暖。
导致现在,他受李家姐弟的细心照料,还极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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