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间,许简再次回到昨晚那个热闹的街市。又一次看到那些流浪儿三五成群地逗留在街市两边的吃摊旁,在等那些用餐的客人离开后,跑去抢食碗碟里残留的饭菜。
许简远远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望着他们饥不择食的吃相,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来,便又要离开那里。
许简离开人群向外走去,此时却远远瞧见街道的一头,在那灯光昏暗处,有一卖包子的木轮车停靠在街角,且没有任何蓬头垢面四处乱窜的乞丐在那里活动,便走过去并静静地站在了它的旁边,并时不时有意无意地朝车上的笼屉和卖货人的脸上看去。
许简虽看那卖货的人长得身高马大而且又面无表情,可在心中依旧期冀他会可怜自己,能够拿出一两个包子给自己吃。
许简在车旁站了很久,但那人一直只是望着别处,对许简好像总是故意视而不见。许简拘促地站在那里,时间越久越是感到尴尬,遂慢慢移到他的身后,将身体靠在墙上并站在了那里。
不知等了多久,许简竟也站得累了。这时随着街上的行人变得稀少,两旁的店铺也纷纷打烊,在路边摆摊的人也都开始匆匆收拾东西准备撤离,整个街道也随之再次变得暗淡和冷清起来。
许简看那卖包子的男人也正低身收拾笼屉、盖布、板凳等物,见其应是马上就会离开,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失望。这时却见那人欲将走时,伸手取出两个包子递给许简,语气中带着威胁告诉他:“以后再不许上我这儿来!听见没?”许简接过包子后点了点头。
许简留在当地眼望着那人推着车远去,心中万般滋味。当那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许简拿起包子正欲送入口中,可就在这时却见在他的身侧,顺着墙边默默地蹭来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的小孩,矮了许简大半个头,身体更是瘦瘦的。
那小孩看到许简发现自己,便低着头一声不吭地靠墙站着,左手垫在腰后,右手垂在身侧并用纤细的手指抠着身后墙上的泥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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