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胡亥的话语让芈南稍稍心安,作势着被丈夫揽入怀中,头枕其肩,臂抱腰身。
如此亲昵地动作让芈南生出一种极其不真实地感觉,除了最初的新婚燕尔之时,因为过多的劝阻之言被冷落到已经习惯了。
芈南心下有着小欢喜,她颔首埋入怀中娇羞不言,而赵胡亥则是脑洞大开地在哪里沉浸在自己对帝国未来的规划。
北方的匈奴暂不敢南下,不过也就是一时太平,被千古一帝赵政打怕了的头曼单于很快就要被他儿子鸣镝所杀,好在篡位者冒顿统治早期很能装孙子而且主要精力是放在了东胡身上。
南边有着东南一尉之称的任嚣与其继承者赵佗都是野心勃勃之辈,“秦为无道,天下苦之”能说出这种话的乱臣贼子当人人得而诛之。
东南的无诸和摇、织这三个闽人土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全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反骨仔。
当然他们与六国余孽相比都尚属于小蟊贼级别,短时间内不足以颠覆赵胡亥的统治。
帝国真正的心腹大患则全都隐匿在中原的各个角落里伺机而动,别看现在一个各老实地跟笼中待宰的鹌鹑似的,待到陈涉吴叔斩木为兵揭竿而起就会纷纷冒出头来企图复辟自己的国家。
赵胡亥如今面临的情况不容乐观,当一代强人始皇帝驾崩的消息传遍天下后,这大好河山就如同危房一样摇摇欲坠了。
芈南的贴身女婢瑶蹑手蹑脚地爬上安车,跪拜叩首,糯糯地声音打断了车中二人在内心世界的演绎。
“禀公子,中车府令请见。”
“知晓了。”开口的是芈南,她从赵胡亥地怀中离开,端正身子地重新地跽坐在一侧,整理下衣容,芈南轻轻地拉了拉丈夫的衣袖,道:“公子,中车府令请求觐见。”
“啊。”赵胡亥从思索中回过神来,他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看着跪在车中的女婢瑶,神情颇有些不悦道:“说了什么事没有?”
瑶听出了赵胡亥语气中带有的些许恼怒,不由得瑟瑟发抖,将身体俯的更低了,轻声答道:“未有。”
“让他进来吧。”
“唯!”
须臾,赵高带着他那副人畜无害地忠厚相貌出现在赵胡亥夫妇的面前。
余者不论,不得不说在尊师重道这方面之前秦二世做的是相当不错,不仅允许赵高面见之时无需行礼且可以直接落座。
这也是始皇帝比较满意幼子的一个地方,懂得尊重师傅总不是坏事。
“师傅前来可有要事?”赵胡亥问道,他姿势随意语气有着十足地轻佻之意,好在前身也差不多如此,赵高与芈南早已见怪不怪了。
“高见公子所为一事。”
“何事?”赵胡亥问道。
赵高没有立刻回答学生的疑问,而是抬起头来,瞥了眼坐在一旁的芈南,颇为严肃地对赵胡亥道:“兹事体大,烦请公子屏蔽左右。”
宽大的安车之内除赵胡亥与赵高这师生二人外,碍眼的就只有芈南了。
闻弦琴知雅意,芈南微微冲着赵胡亥行了个礼,起身便要离开,面色并无任何不虞之色。
天地君亲师的规矩可不单单是孔孟儒家所特有的,师生密议终日相伴共图大事在先秦时期这是常态,有如芈南的那个蜂目而豺声的先祖熊商臣与其师潘崇便是如此。
怎料芈南还未等站起身来,白皙纤细的手掌便被赵胡亥一把握住。
迎着妻子的不解,师傅的疑惑,赵胡亥很自然地笑道:“南姬与某既已结发为夫妻,自是为一体,荣辱共担之,何来屏蔽一说?大事为国事天下事,某当知,南姬也当知。”
姬者,美也。
赵胡亥信誓旦旦地语气,毫无掩盖地宠溺都让芈南先惊后泣,泛红地眸子羞涩了面容微微颔首再次被丈夫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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