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怪沈钦,谁能想到,历史上的侯景死忠,会站在自己一边?事前就是王伟亲自跑到沈钦跟前和沈钦说,沈钦也绝计不会信的。而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不容辩驳,沈钦更是满脑袋雾水。
王伟给沈钦的感觉,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无物不包,似乎沈钦他不论怎么跳腾也跳不出去。如今,王伟竟然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钦,这怎么能不让沈钦如坠梦里?
然而王伟却道:“沈郎为何只道是为你谋划?”
沈钦问道:“是沈某失言了,想来王公定有深谋,浅薄自夸之言,让王公见笑了。”
这话一出,王伟吹胡子瞪眼,傲娇一下,谁知道沈钦还当真了,沈钦是多不信任自己啊?
王伟哼道:“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可塑之才,焉用老夫如此费尽心力?”
沈钦抬眼看了一眼一下王伟,顾忌到他的麈尾,便没有再反驳,而是问道:“王公观我何才,为何某自视鲁钝,如今旋于公之彀盬,并无反击之力,更使某横添疑惑,究竟如何达于公目。”
王伟手捧麈尾,却是转过身去,似是不欲回答,待得走至榻前,才悠悠道:“老夫也尚存疑,未知此举善之与否。然观汝心性,却是能成大事之模样。虽有重重纰漏,然你识大势、懂进退,能执黑、善守白,这般看来,即便算不得一流人品,若要出头世间,绝非难事。”
沈钦道:“似乎王公一口咬定,沈某必然不居人之下,而是为人君主,王公便不怕看错了么?”
王伟轻笑,道:“老夫观人数十年,能相中丞相,自认还有几分相人本事。你面似恭谨,实则腹怀荆棘,狷傲无比,纵有一时蛰伏,终有噬主之疑。从此观之,你与大丞相,当乃一丘之貉也。”
沈钦听其如此评价自己,说实话,还是有些暗爽的,虽然他也不太认可。尤其是,竟然将自己和侯景同列,好吧,就算和侯景有那么一丢丢相似,你怎么……你怎么能用“一丘之貉”这种词语呢?
王伟接着道:“相中侯丞相,助其走至如今,老夫亦不知是对是错,只是渐行渐远当成定局。是故如今,老夫想重走一条不同的路,而如今,我选了你。”
沈钦一愣,不想还真的开了光环,只是沈钦却不想跟着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为伍。如今不得不依靠他脱离险境,到时候再想办法踹了他便是。
思及此处,沈钦面色严肃,躬身拜道:“多谢王公看重相扶,如今为之奈何?”
只听王伟哈哈大笑,颠着诸位笑道:“你这厮休得如此惺惺作态,你如何作想老夫焉有不知?且收起此涂彩皮囊吧。”
沈钦一愣,没想到自己演技还有被看破的时候,于是尴尬笑道:“王公多心了,在下只为感谢……”
沈钦想想,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于是沈钦轻咳一声道:“王公所谋,当有后手吧。如今王公搭手救我,若是为丞相所知,岂不连累王公?”
王伟叹了口气道:“我侍奉丞相多年,如今离去,也当留一份厚礼。”
沈钦讶然道:“王公欲走?”
王伟道:“不错,你早不是言,届时你走,老夫或还要言曰带上老夫么?今日践谶,如何沈郎还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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