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伟领着小童,轻摇麈尾缓缓走出人群,一面走一面笑道:“沈郎果然不负所托,也不免我一番思量。”
沈钦连忙摘下面罩叉手道:“王公此来,有如甘露,某先谢过了。”虽然如此说,但沈钦还是好奇王伟是如何出的那个院落,莫不是和自己一样,也是翻墙过来?
想想王伟那个糟老头子在小童的托举下缓缓翻过墙头,之后气喘吁吁地样子,沈钦憋不住一笑。
王伟见其如此怪笑,好奇道:“沈郎所笑何事?”
沈钦闻言,连忙收敛笑容道:“无事,太子出狩已然成为定局,在下心中不胜喜悦,是故有此一笑。”
王伟点头道:“此说倒也得当,只是太子之事尚还算不得定局,还当加紧送出宫城,如今北门蔡茂世想必已经苦等多时,还是勿要耽搁,速速前去的好。”
沈钦点头道:“正是如此。”旋即噱然一笑道:“王公可要上前拜见太子?”
王伟没好气道:“我要上前作甚?莫不是言于太子,沈郎与我早有曲通?”
沈钦哈哈大笑道:“王公还是放过晚辈,若是王公如此一说,只怕太子再也不愿从我出狩了。”
王伟道:“知道便好,从此老夫便不便在人前显现,旧名也不当再提。”
沈钦讶然道:“王公莫不是要隐姓埋名?”
王伟手执麈尾的手一顿,旋即恢复正常,道:“不错,只是往后由何姓名视人,却也懒得思量,不若沈郎拿定注意吧?”
沈钦一愣,暗想这起名字是亲爹干的事情啊!老子在你手上吃那么多亏,占你点便宜倒也不算委屈了你。
沈钦道:“此事本为不敬,然公长者,又却之不恭,在下便失礼强冠之吧。”
见王伟点头,沈钦搜索脑海,不久又生噱意,笑道:“王公,不若叫王安石吧。”
王伟捻须道:“王安石?可是取了谢安石之意?老夫虽自忖有几分本事,却也颇羡谢公生前身后功名,此名不差,老夫便用了。”
见王伟颇为满意,沈钦再也忍不住笑意,哈哈大笑,口中还不断夸道:“王公自不必菲薄自身,公之大才,若欲安石,当不在其下。”
王伟见沈钦笑得如此古怪,却半天也搞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只得不住地摇动麈尾,略略驱赶心中烦意,口道:“既然沈郎以安石比我,那老夫便觍颜自字景略吧。”
沈钦闻言,笑得前仰后翻。但愿后世的拗相公不止能对着谢公墩戏谑,也能见一见王公墩,乃至于这位改革家也能和王猛打上了八竿子的关系了。
王伟被沈钦莫名其妙的大笑搞得不耐烦了,肃容道:“沈郎还在此痴笑,莫不是将太子殿下抛诸脑后了不成?”
沈钦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他都快忘了太子还在等着呢,赶忙告退道:“王公所言正是,我这便去。”
“回来。”
王伟的突然发声,使得沈钦正欲转身的动作一停。王伟道:“老夫让你所做之事,可都做了?”
沈钦知道是打出沈恪旗号之事,便道:“树立旗号之事我已托我叔父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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