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夜晚一片死寂，天上只有一轮圆月。
女孩瘦瘦小小，牵着一个红袍男子的手，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她似乎从未穿过这样繁复又华贵的衣服，时不时就要踩到裙摆，走得磕磕绊绊。红袍男子也不心急，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搀她。
两人走到祭坛上，月亮直照处，上面摆了五个红色碟子，排成一圈。女孩在中间乖顺地盘腿坐下，任由男子用一块红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五个黑袍蒙面人向祭坛走来，将他们手中捧的东西放上碟子，又从各自的方向离去。碟子里，分别是一颗圆润的月石、一根残破的箭矢、一根九寸的黑色羽毛、一块普通的劣质水晶、一枚头骨。
红袍男子在祭坛下，面向月亮半跪着，手中拿着口中念念有词；他的脸被月光照得惨白发亮，眼珠几乎失去了颜色。他念完最后一句，慢慢闭上了眼，向女孩的方向虔诚地磕了个头。
一道天雷乍响，周遭仅有的几棵枯树燃起火来，女孩无声无息地晕倒在地。
方才还面无表情的红衣男子骤然慌了神，他脚尖一踮，直直飞上祭坛，跪在女孩身边，挥手掀去了她的眼罩。
“阿柳，阿柳，”男人抱着她，轻拍女孩的脸颊，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但算得上温柔，“睁眼，睁开眼睛，乖，快睁开。”
女孩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不是金色的，更不是红色的，甚至连原本的光彩都失去了。那双黑色的大眼睛里不再透出内向的怯意，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灵魂。
也或许就是失去了灵魂。
红袍男子失望地放下了她，站起身。
方才那五个黑袍的手下又走过来，为首一个谨慎地说：“教主，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民间女孩了。”
“我知道。”红袍男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燃烧着的树，眼里闪着火光，“把她们都处理一下，去找男孩吧。名册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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