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师曾经说过,朕有勾陈照命,血煞滔天,生来一身杀伐之相,此生若遇红鸾星动.....当是杀劫更甚!
女帝面色一阵阴晴不定。
在她看来,若非自己胡闹跟八皇兄跑出京城去赈灾,或许父皇就会答应金国和亲之事,也不会给金国找到攻打大魏的借口。
宏景国难,满朝文武宗亲尽数为金贼掳掠,皇族上下,竟然只剩下自己与八皇兄两人!
大梁城登基,胸有韬略的八皇兄迅速阻敌于天江之上,若非自己任性亲赴前线杀敌,也不至让皇兄遇刺....
回想着过去几年发生的种种,女帝耳中似乎隐隐听到原洛都中传来的杀伐哭喊之声,天江之上将士用命的呼号和皇兄龙椅上的叹息。
红鸾星动......到底是何人所牵!
女帝用力的揉着眉心,她无法想象若是杀劫应现,到时候又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过了好半晌,女帝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眼中痛苦的神色尽数敛去,心中却已暗暗下定决心,此生若遇心动之人,必出手杀之!
“陛下,范大人和文武百官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婉儿在女帝旁边小声提醒道。
女帝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转头看向婉儿道:
“来了多久了?”
“小国师来的时候他们就到了,看来还是瞒不住他们,知道陛下这几天昏迷的消息了!”
婉儿轻轻抿了抿嘴唇,语气似有无奈的说道。
婉儿先前曾向群臣公告,并未说女帝昏倒,现在看来根本没有瞒住群臣!
女帝同样皱了皱眉头,随后面色冷淡道:
“唤杨相和六部尚书到风阁等朕!”
“是!”
婉儿连忙唤来内侍监的小太监,交代两句便让他传旨去了。
自己则再次侍奉女帝开始更衣。
.......
因为宏景国难,满朝文武或遭掳掠,或杀身成仁,所以诸如中书省和门下省近乎都只剩下个名字,便是尚书省亦是八皇子在位时勉强搭建起来,群臣中仅仅只有部分是原本的朝中老臣,其余大多是从各地提拔上来的。
虽然这样一来有助于皇帝直接下达旨意,但是无形之中也增加了巨大的工作量。
风阁。
女帝重新换上一身黑红色的冕服,面目庄严的从门外径直走到主座坐下,在阁中的几位当朝大佬连忙下拜。
“赐座!”
女帝淡淡的说道。
大魏开国以来,除了正式上朝以外,文武大臣觐见皇帝时多是坐着的,并不像蓝星辫子朝那般只能跪或者站。
几位朝臣连忙拜谢,随后分两坐两排,而扬相则独坐于女帝下首。
“诸位爱卿,可有事奏?”
女帝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扫视了一圈底下的几位大臣,面色如无波古井,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
最靠近的杨相开口了。
“陛下已经五日未曾临朝,不知闭关是否已经结束?”
“嗯,明日早朝,照例不变!”
女帝看向杨相,这位老臣全名杨安,乃是宏景老臣,也是少有的从大难中出逃南下的中书省故臣,在建炎帝,也就是八皇子时期颇得建炎帝信任,在重建朝政时任命为相。
对于这位老臣,女帝亦是抱着几分敬重,只是年纪大了,性格难免保守!
“如此,老臣就放心了,只是希望陛下知晓,武艺终究乃是小术,强身健体虽可,亦当以国事为重!”
杨相拱手说道。
“朕知晓了!”
女帝淡淡的说道。
(咦?有信号了!)
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女帝耳中,女帝眉头微皱,下意识的扫了眼底下的大臣,竟没发现这声音自何处而来。
莫非是朕听错了?
女帝心中暗自嘀咕,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陛下,臣有本奏!”
杨相话音刚落,便有人急忙说道。
女帝将目光转向兵部尚书。
“讲!”
“陛下,前线来报,金国于天江以北再次大量集结,臣担心会在秋收之前再次进犯,请求陛下予拨钱粮,以备征兵及岸防之用!”
兵部尚书面色严肃的说道。
话还没说完,就只听坐在一旁的户部尚书立即起身下拜说道:
“陛下,臣请辞!”
“周大人,你这是为何?”
杨相见户部尚书周同请辞,急声说道。
“陛下,杨相,户部钱粮二仓皆已空额多时,诸官上下,便是俸禄亦久未发足了!”
户部尚书满脸难色道。
“混账,国将不国了,便是俸禄全不发了又如何,若是金兵过了江,那二两俸禄就是个棺材钱,没钱,你找士绅要啊,加税啊!”
兵部尚书啪一拍椅子站了起来,指着周同骂道。
“胡尚书说的什么话,我们朝廷是土匪不成,没钱了就加税,没钱了就找士绅,此二者都是国家基石,国祚不稳岂能做此自掘坟墓之事!”
有一个尚书站起来指着兵部尚书骂开了。
“我不管,前线将士打仗不能饿肚子,打了败仗让金兵度过河来,你们自己面北自缢吧!”
兵部尚书是巴掌一拍,别过头去不搭理其余大臣。
“陛下,杨相.....!”
其余几个大臣见胡尚书一副滚刀肉的模样,只能满脸苦涩的看向坐在上首的二位。
“陛下.....朝中财政吃紧.....可前线亦不可怠慢.....这.....!”
杨相也换成一副苦瓜脸看向女帝。
(靠,尼玛地狱开局啊,完犊子完犊子,不会牵连到老子吧!)
听到声音再次传来,女帝当即面色一沉,左右看了看,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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