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通一楞之下,一眼就认出那满脸怒气的青衣女郎乃是自己念念不忘的情人爱侣、他心中一喜,赶忙欢声叫道:“虹姐姐,小弟可找得你好苦哇!”
银河仙子冷冷一笑,恨怨地答道:“你有了金玉佳人,还寻找我做甚?”
韩通一听,心知银河仙子依然陈见颇深,连忙迈步趋前,急急地说道:“姐姐千万别误会,那是……”
“那是什么,那是我昨夜今朝,亲眼所见!”银河仙子满面含霜,不待语毕,便截住数落,同时她猝然出手,迎面就朝韩通脸上掴了一掌、然后咬牙切齿恨声道:“淫贼,负心汉,只怪我张如虹有目无珠,竞然看中了你这人皮兽心的色狼!”
骂完,她又杏眼圆睁,双目射出两道冷光,逼视了正在行功疗伤的冬梅公主一眼,喝道:“无耻的贱人,你不是要寻我拚个生死存亡么?今天我不打你这半死落水狗、有种的,五日之内,咱们在锅蓝山见个真章好了!”
说罢,她再也不看韩通一眼,袍袖拂面,一缕轻烟刹时便已飞出了林外。
韩通望着姑娘逝去的身影,心底顿时凉了半截!
冬梅公主此时已运功完毕,她看了呆立的韩通一眼,柔声娇呼道:“通哥哥,没必要理会这种恶姑娘,又凶又狠,骂完了还不算,竞还出手打人,真是没有修养……”
“闭上你的鸟嘴!”韩通恨恨地瞪了冬梅姑娘一眼,同时宛如一只发狂的野豹,声如巨雷地大声吼道。
江湖谣言;活灵活现!
传说天山二老业已仙逝,所有的一本武林绝世之学《天罡秘笈》于三年前被一个姓韩名一笑的少年所得,现已流入江湖。
数日之后,这无稽的谣传,竞已泛泛地传了开去,轰动了江湖中的黑白两道,引起了大家的染指之念。
尤其在西域中,由阴山派牵头、邀约了雪山、五台、华山、嵩山号称三山二岳,订立了共同行动,利益均沾的盟约,四处寻访韩通。
他们风闻韩通身手极高,因此,便联合在锅蓝山设下陷井,准备诱之深入,然后携力擒拿!
这个陷井,就是在该山扬旗招兵的“西域秋拳会”。过去,西域各山头的豪雄豪杰,为了扬名争霸,曾一度每年在各山中举行春,秋两次拳会,从而产生某王某主,奠定该派在西域范围内的地位和影响。因时局动荡,拳会也就停办好几年了。
日前,阴山派向三山二岳发出了飞鸽传书,调兵遣将云集硬手,奔赴锅蓝山凤凰寺,高搭擂台。恰好,这又与银河仙子和冬梅公主相约比斗的地点相吻合!
似乎银河仙子对这次“西域秋拳会”已有所闻了。
这天,天气晴朗,轻风和煦!
卯尾辰初,锅蓝山前已是车水马龙,男女老少,络绎不绝,气象煞是热闹非凡!
凤凰寺前擂台下,又搭了左,右、中三个蓬帐,以接待参与剑会的群英以及州府的一些官员们。
煦煦攘攘的人群之中,但见丐帮怪侠大漠神乞苏丁,竟也神采奕奕,携领一位满面红光,虎眼长须的魁悟老者,带着数名彪形大汉连袂赶到。
主事的各派虽然对此老颇具戒心,但表面上却象老朋友般接待热情,他们安排了专门知宾负责安排。
然而他们俩却毫不理会,而是直接走入中棚、旁若无人地高踞上位。刚一坐定,大漠神乞便醉眼四顾,向同伴呵呵大声道:“老儿,这里的气氛,比当年你们群英会如何?”
红脸老汉手掀着长须,哈哈笑道:“不差,不差!”
…………
继而陆续到达的,又有曾在玉门城郊森林中露过面的飞天蜈蚣孙端午,铜铁郎君黄桂生与粉面三郎江飞一行。
他们一见东边凉棚中,赫然已有曹蝉姑娘和古蛮叟婆夫妇在座、不由得个个怒形于色,于是相互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是在商议今天将如何复仇。
然而,眼看大赛马上就要开台了,可仍不见银河仙子张如虹和冬梅公主的来临;也不见昆仑派有一人现身……
正当辰已交接,“啪劈啪啪”的一阵鞭炮声夹杂着凤凰寺内“当!当!”的钟声,把原本很不寂寞的场子震得更加热闹非凡!
开台了!
在台下观众一片欢迎声中,台上鱼贯般走出男女僧俗五人,排立台前。
随天山派的盟友,大漠神乞苏丁他们一块来的一堆彪形大汉中,有一个鼓眼睛汉子在向同伴指说有声,道:
“站在为头的那个青而黄须之人,就是‘漠北散人’陈黑;旁边那佩剑道士是华山派煮者,衰笠翁秦时月;中间辎衣老尼是恒山‘眇目师太’南缘;穿灰衣的,乃雪山三友中的老大,红发仙叟徐龙;最边那个是五台山的方丈,楷鼻头陀空玄。这帮人大概都是今天的台主,反正都是一派之尊。
此时、台前五人正一字排开,向台下颔首为礼,雷鸣般的掌声、打断了鼓眼汉子向同伴的介绍。
接着,漠北散人缓缓走出行列。他向台下环视一周,然后朗声开口道:“诸位,今天,承蒙各路英雄相助、我们在此锅蓝山,举办本次秋季擂台拳赛。镭台赛的宗旨,虽然是以武会友,切磋技艺,但主要目的,就在于能使年轻有为的朋友们、籍此扬名立万、以壮前往黄山赴会之声威,为我西域争得荣誉,对于优胜者本赛将有名剑宝马为赠,敬请希望诸位勿失良机、各显绝技,争得第一!”
接着,他又宣读了本次大赛台规:
第一,无人能敌者为胜。
第二,台上比斗,死伤不究。
第三,必须服从台主的裁判。
读罢、他回到列中,五人便各各退到台后。
说罢,他拿过身侧的红漆葫芦,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咂咂嘴,朝隔座不远处的孙、黄二人一瞥眼,但见他们面带不屑之容,不由得摇头自语道:“生死不论、死伤不究啊、年轻之辈谁敢冒险,显然是取卵杀鸡的事呵!”
大漠神乞没有看错、其实,这开台的三条台规,其中就已大有文章了。因为如此一来,他们台主不仅可以左右切、而且“无人能敌”、”死伤不究”本身便是陷井。试想,世上哪有“无人能敌”的高手能经得住高手们长久的车轮之战,就是铁人,他也是有限度的哟!
旁边的飞天蜈蚣孙端午,突然侧脸朝大漠神乞一瞥,道:“老丐儿、你有胆子上么?”
铜铁郎君也一翻白眼,逼视大漠神乞道:“敢情你也好象会几手,咱们这就上去玩玩如何?”
他们一个出口相激,另一个则大叫其阵,似乎全不把老叫花当成武林高人!
大漠神乞醉醺醺地歪了歪脑袋,咧嘴一笑,道:“玩玩吗?可以,不过老叫花我只会几招打狗捞兔的绝招,你们谁上啊?”
站在旁边的粉面三郎江飞,自从向银河仙子求婚未成,心中早对天山派所有同道都是怀恨在心,因此,刚才他已看到了老叫花,但他故做不理,傲不为礼,可是现在,见同来友伴惹上了这一代枭雄大漠神丐,心知不妙,惟恐自己被牵入一场是非,于是,他赶忙起身拍着两位同伴的肩头轻道:“这位是西域赫赫有名的苏老前辈,人称大漠神乞,孙、黄二兄休得莽撞。”
原来飞天蜈蚣和铜铁郎君真的不认识老叫花,但大漠神乞的万儿,他俩倒是早已如雷贯耳、不料想竞就是面前之人,顿时、背脊一凉,暗中倒吸了一口冷气!
尤其是飞天剑客戴槐、他曾听其家师常说,这老叫花脾气古怪,十分难缠,于是,马上偷梁换柱,忿忿地道:“我先找那丑八怪雪恨了再说!”
说罢、摇肩一连几纵,飞上擂台,先向漠北散人一拱手,然后傲然卓立,朝中棚一指,高喝道:“丑八怪,快出来与孙大爷见个真章!”
这是指名道姓的挑战!在众目睽睽之下,曹蝉姑娘哪里能受这个气!于是,娇声冷笑,真气潜提,人便如一枝疾箭、白光微闪,便到了台上,同时厉声娇叱道:“无耻的贼徒,难道姑娘还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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