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府门前鞭炮声连天,一片寒喧声中,贺客陆续到来。
不久,群贤毕至,少长皆已齐集,满院厅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其中,江湖上的知名人士计有:庐山仙人洞清尘子道长;岳麓山云麓宫玄真上人;湖北绍龙镖局总镖头杨绍龙;罗山老武师金沙掌龚续武;新余岳氏双侠,梅花剑岳英和金鞭子岳阳,另还有幕阜赶山棍罗霄和平江金雕大侠柳一亭等这些人,全和林老英雄交非泛泛,也全都是白道上的武林人物,有的还是林家庄的常客。
已末未初,酒筵肆开,美酒飘香,菜肴丰富,大鱼大肉,水陆俱呈。
然而,始终令客人们猜疑不透的,乃是今天寿堂上的陈设颇为特别,但见居中的一张红漆盘内,竞是主人一口惯用的精钢大刀,当然大家都是老江湖了,一看就知此乃“歇马收山”的表示。
令客人们猜疑不透的,是林庄主歇马因为何故?同时,大厅上还留有一桌正席,直到时已过午,主人仍在等待,似乎还有什么贵宾未曾到来。
尤其是罗山老武师龚续武生性急躁,他忍不住向主人问道:“林大哥,敢情是在等候付老儿和禹老儿么?”他没待林长风答言,又雄狮鼻子一掀,哼道:“这两个老儿也忒自大,连老朋友的寿诞,都要迟到,这……真是岂有此理。”
众人也纷纷敲边鼓说起这二人的不是。
不料主人却摇摇头,道:“龚老弟请勿见怪禹秀才,据闻他们有事上江,昨日小儿曾往该地催请,大约今天迟早必到!”
接着又双目一扫在场众人,轻叹一声,道:“老朽期待的是另有一人,稍时他一到,大家便知分晓了。”
看他那严肃的神情,似乎是有着什么重大的事情,要等着来人解决。
正在此际,忽闻门外有人高报:“客人到!”林氏父子,急忙微整衣冠,出门迎接。
不一刻,宾主相拥着自院门外走入,原来新到的乃是男三女六位老少。
座中诸客一见来人,全部失声惊噫,不安之容形于脸此时,韩通恰好与新余岳氏双侠共席,一问,方知来者乃是昆仑派庄汉分堂堂主阴阳指蓝伦父子夫妻三人和三名得力的党羽!
蓝伦生得鹰眼鹰鼻虬髯直须,高大魁伟,声如宏钟,他站立大厅中,顾盼自雄。
其妻九香婆凌氏,年过半百,獠牙阔口,满头黄发,其丑无比。
其子独眼龙蓝山,模样活象马猴,偏偏身上又穿了一身华丽的锦服,那模样,恰如牛粪蛋上长霜,显得怪模怪样,庸俗不堪。那后随的三名干将,男的叫生死划田羽,女的则是两个妖荡的中年女尼,不知是甚来头。
他们一到,便直据上席,旁若无人。
尤其是那阴阳指蓝伦,人未坐稳,便朝寿堂上扫了眼,霍地起身取过大钢刀,交到其子手中,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颗精光四射的宝珠置于其间。
众人也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只是主人林老,却看得勃然变色,马上脸色一沉,道“蓝当家的,难道老朽当众退出江湖,贵派还不能放过么?”听口气,神刀林之所以意志消沉,分明是出于昆仑派的胁迫了。
但阴阳指蓝伦闻言即缓缓地答道:“林兄请稍安毋躁,本座此举,并无恶意!”
他扫了厅内外众宾客一眼,又道:“本派仁义遍布天下,向来都是求才若渴,久闻主人在洞庭德高望重,曾经拟聘为君山分堂堂主之职,不料林兄也太自谦,竞以歇马收山相辞,为此,在下为表敬意,以及敬贤之心,故今特来为犬子求亲从此双方结为秦晋之好!”
九香婆凌氏,更是亮起波罗似的嗓音,笑道:“如今两家已互换明珠神刀为定,在座的都是证人了。”
真是放肆,主人林长风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他双目瞪,历声道:“这门亲事,老朽高攀不上。”
腾江蛟也昂然怒声答道:“我林家头可断,血可流,绝不会屈烁于人!”
众宾客也议论纷纷,多半忿忿不平。
阴阳指闻言,怪眼斜睨着林家父子,阴恻恻地一笑道:“我说过,咱们这次来,并无恶意,只是愿我们结为亲家,完成小儿女的终身大事,因此,我奉劝林兄,最好还是别太因执了!
座上那位黄衣女尼也站起身来,软中藏硬地朝林老道“本庵今天便是媒人,讨一杯喜酒喝喝,林当家的,今天这个喜事,你再谦虚,也是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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