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的玉衣夫人似乎很些特别,她未象翡翠女所说的那样,会大发雷霆,而一见面,她就和颜悦色,殷股垂询韩通的艺业。
翡翠女见恩师如此态度,立刻十分兴奋地连忙朝恩师急问道:“你老人家要怎样考韩师兄呢?”
玉衣夫人看了爱徒一眼,点点头,道:“你就先代为师出个题目好了”
翡翠女倒是不虞有此,闻言立刻粉面一红,娇声笑道“师兄已是穷通天山秘笈,徒儿哪想得出考人家的题目?”玉衣夫人又慈祥地接口道:“先考轻功!”
其实翡翠女尽管嘴里谦辞,但暗中却早就想看看这小伙子的真才实学。
于是她耳听恩师之言,妙目微转,立指室顶所嵌无数明珠中的东南西北四颗,向韩通凝眸轻启樱唇,道:“有劳师兄,施展天山绝学中途足不点地,去摘下这四颗明珠好么?”从表面看来,凌空摘珠,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她加上这“中途足不点地”逐一摘下,则势必非凌空满室飞行不可,假如没有步虚蹑空之能,谁能办到?
玉衣夫人闻言,只是含笑不语
韩通也略为踌躇,才朝上躬身道:“弟子遵命!”说罢,身形疾起,首先如同鹰隼,摘下东方的一颗,然后陡地折腰仰面平飞,使出“神龙迥云”绝学,宛如一朵浮游天际的玄云,像只风车般地一转,便手托四颗明珠从容地飘落于地。
这绝妙的轻功,直看得翡翠女忍不住高赞道:“师哥好俊的轻功!”
玉衣夫人也点头微笑道:“果然不差!”
接着她又问道:“你郁离师兄,近年进境如何?”韩通忙将明珠交给翡翠女,躬身道:“大师兄久不出山,一心向道,且为人谦虚恬淡,极少炫露,实非弟子所能窥测!”
玉衣夫人轻叹一声,自语道:“想不到这孩子居然如今一改当年之习性,返璞归真了”
接着,她一抬眼,朝韩通喝道:“快准备好,老身要试试你的混元真气。”
说罢,右手微抬,韩通顿感一股重如泰山般的潜力陡而至,于是,他忙不达地就地跌坐,运动相抗。一旁的翡翠女,深知乃师用的是玄门罡气,惟恐伟郎支持不住,一目凝视,暗中有着无比的关切。
她眼看着韩通始则颇形紧张,片刻便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她芳心顿感不安,渐渐地她担忧之形显现于色,差点要亮声代为求饶了。
可是,突然,情况竞发生了变化,但见韩通忽然双目垂帘,脸上闪过一道祥光,立即神芒内莹,宝像庄严,焕发出一团彩气,这情景,反使玉衣夫人顿现讶异之容,凝重起来。
翡翠凤凰宫女见状,不禁又转忧为喜,兴奋异常!如此约莫过了一盏茶光景,玉衣夫人忽然一收手,长叹声道:“不错,少有的良才,人间的奇花,有幸天山又出此良才呀!”
韩通也安祥起立,朝着玉衣夫人躬身道:“多谢师母手下留情!”
玉衣夫人于是含笑问道:“孩子你真是天生根骨纯正,内功精纯竟如斯,只恐怕你五六成还是太保守了呢!”
说罢,她又侧目一顾孙三姑,道:“你适才曾称挡过这孩子全力一掌,我看那还是他不肯失礼伤人!”
翡翠女一听,不由得心花怒放,忙问道:“恩师,你老人家可是说韩师兄的混元真气已练到了炉青纯首之境了?”
玉衣夫人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依为师看来,要差,也只不过是差在经验稍缺了。”
韩通一听,连忙道“多谢师母谬奖,还请师母多多教诲是幸!”
玉衣夫人忽然凝视着他,轻声喟道:“论渊源,这该是我份内的事,不过……”
她陡地刹住了话头,脸上现着凄然之色,又摇了摇头,道:“哎!暂时不说也罢!”
翡翠女立刻趁机娇声笑道:“你老人家,还能把韩师兄当外人么?”
玉衣夫人看了爱徒一眼,冷冷地反问道:“不当外人又如何?你别忘了咱们如今是孔瑞山派呢!”
她转过脸,又朝韩通道:“你再使几招剑法给我看看。”此时的韩通,已经深信眼前确是自己的师母,于是只好唯命是从,诺诺连声。
他迅即地抽出背插的玄武神剑,躬身一礼,然后活动步根,忽地人转四方,挥剑连空迎画,顿时洒出满洞乌金色的旋光.那飞舞的寒影,间杂着朵朵银花,宛如漫天星斗,在狂风暴雨中飞舞,又亚赛一池碧水,陡起无穷的涟漪,浪潮澎湃,鱼跃龙腾,端的美妙已极,也奇异到了万分!
只是他的这种招法,连玉衣夫人也全都不识,于是她立刻轻声喝道:“够了!”
她一见韩通收剑停身,便又面带困惑之色,急声问道:“这是你师父传的么?”
韩通赶忙恭声道:“是的,不过弟子从恩师六合旋光剑中,省悟便自成了一套,实在不成章法,一时斗胆献丑,敬乞师母加以矫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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