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究竟有何寓意呢?”苏执暗忖。
抬起头,对上一对清奇的眸子,正是那夜未央的,苏执微微一笑,然而那双眸子已然移了开去,他也不在意,同样将目光移开。
战舟的前方,乾阳真人与肖战仙临风而立。
二人回过头来,望着身后一众年轻弟子,肖战仙目光温和道:“这一届的弟子真不错啊!”
“是啊!”乾阳真人颔首道,“大世来临,希望他们都能乘风破浪,闯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天地。”
“此去剑阁,也不知他们能有多少收获。”肖战仙又道。
“这就要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乾阳真人道。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肖战仙问道。
“担心有用吗?”乾阳真人反问。
“你何时变得这般心胸豁达了?”肖战仙奇道。
“哼哼……”乾阳真人磨着牙,“放心,那些收获少的,回去后定让他闭关十年,足不出户。”
“我就说嘛!”肖战仙嘿嘿笑了一下。
某一刻,肖战仙又朝乾阳真人窃窃私语道:“话说那雷法,你有查过你那几个弟子吗?”
“查个屁!”乾阳真人鼓着一双大眼珠子道,“就那仨瓜俩枣的,有什么可查的!”
“话不能这么说,万一呢?”
“要查你自己查去,我没兴趣。”乾阳真人一甩袖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名震天下的《五雷天心法》啊,他怎么不想被门下弟子得到,只是紫竹峰就八个弟子,其中一个老三还在外地任监察使,剩下这七个弟子跟其他峰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整个仙农派,弟子最多的当属主峰摘星峰,然后便是莲花峰,因九成的女弟子都在莲花峰,然后便是朝日峰、飞仙峰等,唯有他紫竹峰弟子最少。
乾阳真人收徒极严,一者讲究缘分,二者看重心性,但凡稍觉心术不正者便拒之门外,概不收取,哪怕资质再好。
至于苏执,聪明则已,但身世非同寻常,又有血海深仇,若是依他乾阳真人性子,断然是不收的,只是多年前欠了多情书生水轻寒的人情,这才不得已而为之。
既然收了,便要负责,又因苏执身世之故,对他比别个弟子更要严厉百倍,也更头疼百倍。
想到这里,不免回头看了一眼靠着船舷的苏执,目光复杂,若是苏执能放下深仇大恨,乾阳真人自信能保他一世周全,只是苏执性格坚韧,心有执念,十有八九是不会放弃的。
一言不合就甩剑喷火的乾阳真人,在他性烈如火的表象下,亦有心细如发的一面,只是这样的他,是鲜少有人能看到的。
战舟迅疾,一个日夜后,苏执他们到达西蜀境内。
自古以来,西蜀多山川,有“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一说。
其中又以剑阁为最,峥嵘而崔嵬,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昔日诗仙李白曾做《蜀道难》流传于世,叙述了蜀地的地势复杂艰险,于是便有许多人终生不入蜀,亦有许多人终生出不得蜀。
当然,这些都是对凡尘俗子而言。
至于修仙人士,任你山高万丈,与天相连,仍可御剑青冥,横渡九霄。
苏执立在战舟上,极目远眺,入眼皆是陡峭的山峰,宛如利剑,根根抖擞着,直刺苍穹。
山峦之间,古木怪石,不见路径,有猿猴悲啼,又有鸟鸣深涧。
峡谷深山,大河湍湍,逶迤蜿蜒。
偶有那乡镇城郭,渺小如蚁,堪堪坐落在某个稍显平阔处,恰如眉梢的痣一点,倒成了山峦的不起眼的点缀了。
便如仙农派一般,剑阁在西蜀首屈一指,只是略有不同,那蜀国皇室乃出自剑阁,是以,西蜀皇室对剑阁俯首听命,无有不从。
剑阁坐落在剑门关,乃是蜀国的东方屏障,而蜀都则在更西方,因此苏执他们倒是无缘得见蜀都的辉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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