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天空中印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乌云之上还隐约可见些许电光,田中劳作的村民早就扛着锄头往家中赶了,看这天色,应该不久之后就要下雨了。
几个稚童奶声奶气的坐在村口的那棵枯木上玩着过家家,很快,他们也被也被村中的老人揪着耳朵带回家去了,天气骤变,魔物将至,这其中的凶险之处只有这些上了岁数的老人才知道。
“哗啦啦”
“哗啦啦”
预期之中的瓢泼大雨还是降临在这个落魄不堪的小山村里,黄豆大小的雨点打在枯黄的野草上,为这些在死亡边缘苦苦挣扎的植物们带去了一缕生机。
久旱的大地犹如一个嘴唇干裂的旅人,努力的吸取着上天给予的雨水,仿佛慢了半分就会渴死一般。
水溪村里静悄悄的,每间房子的大门都牢牢紧闭着,好像从来就没有有人在此住过一样。
厚重的大木门前贴满了从紫云山求来的符纸,黄纸红字随风飘荡着,样子着实诡异,这些都是村中几年前定下的规矩,没人敢违背,因为那些不信邪的人都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疯的疯,傻的傻!
老弱妇孺们带上自己的饭食早早就挤进了村中的大祠堂里面,她们相信祠堂外面那尊巍峨的神像一定会保佑她们平安的度过今天这个雷雨之夜。
几十个村中壮小伙排成两排,手持沾染朱砂的短剑铁斧守在祠堂的正门,避免邪祟冲进祠堂里面,伤害到自己的家人,这是山上那个新来的道姑告诉他们的天罡步法,也不知道这阵法的效果怎么样?
他们光着膀子,怒目圆睁着盯着前方那片茂密的山林,肌肉如蟒蛇一般缠绕他们的双臂上,胸前身后都用朱砂刻着许多他们看不懂的符咒。
村子东头的一间破旧木屋里,一个双鬓发白的老太太惴惴不安的坐在石凳上,她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串黑色的佛珠,口中喃喃的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惶恐的神色中透漏着一丝优虑。
在她的正对面,摆着一张大大的木床,也不知道用了多久了,木床向外散发着一股幽幽的腐木味。
一名面容娇好的孕妇此刻就躺在木床上,她的肚子高高隆起,显然已经身怀六甲,虽已是深秋,但她的身上已然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比起挂在床沿的那件粗布衣裳,床上的那床被子显得是那么崭新柔软。
要不是这几天就要临盆了,不方便走动,她们本来也应该跟着大伙一起去祠堂里面避难的,二柱此时外出未归,老太太也不敢私自挪动孕妇这娇滴滴的身子。
孕妇已经沉沉的睡去了,她是前两年嫁入这个村子的,对村中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的在意,也不害怕,所以睡得很安稳,由于年纪太小,红润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稚气。
屋子里除了老太太念经诵佛的喃喃声,偶尔还会传出孕妇细微的呼吸,这倒是让她觉得心安了不少。
“轰隆隆”
窗外雷声大作,闪烁的电光照的房中通亮,老太太嘴中念咒的声音也越来越快,极力的安抚着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内心。
床上的孕妇大概是被外面的雷声吵醒了,她掂了掂被子的一角,转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老太太念了一会儿,声音戛然而止,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中午吃剩下的那半锅馒头还放在火房的窗户底下,不会被雨淋了吧!
她轻轻的站了起来,又慈爱的看了看床上的孕妇,双掌合十虔诚的说道:“我老张家世代行善,自有神灵庇佑,愿满天诸佛保佑我儿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为我家添些香火”
说完这些话,老太太才觉得安心不少,把手中的佛珠挂在孕妇的床头上,帮她盖好了被子,望了望窗外的景色,步履瞒珊的朝厨房走去。
这年头种些庄稼不容易,现在眼看又要添丁进口了,家里的生活本来就拮据,一米一粒也不能浪费啊!
不曾想这老太太前脚刚走,一道耀眼的闪电击打在窗户外面的巨石上,激起了一串串火花,黑暗中似乎有什么细长的白影掠过狭小的窗台冲外面跳了进来,由于白影身手矫健,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孕妇并未察觉。
借着昏暗的天色,依稀可以看到,那是一只白狐狸,约摸一个小羊羔那般大小,它浑身的毛发也已经被淋透了,身上还的毛发沾了许多血迹,看来应该是受伤了。
与此同时,一道虹光也跟着白狐从窗口飘了进来,那虹光如血色一般,如一个熟透的小橘子一般。
见此虹光,白狐慌忙伸出爪子想要去接,哪知那道虹光仿佛有思想一般,绕过了它的爪子,钻到了孕妇圆鼓鼓的肚子里面,也许是有些发痒,孕妇把手伸进被窝里,不停地挠抓着自己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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