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前脚刚走,阿乐后脚就出了门。走到楼下,又碰到了雪纱,俩人互看对方一眼。
雪纱先说:“你要出门?”
“嗯,出去逛逛。”阿乐迈腿离开,雪纱正要上楼,想了想,也转身出了门。
太阳还没有下山,广场上坐着几个女孩子,有说有笑,只有其中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程北,冰淇淋要化了。”
被叫做程北的女孩子这才回神,冰淇淋已经滴到了手上,她站起来:“我去洗个手。”
谁知道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一个蒙着眼睛的人站在她面前,阿乐看了看她的手,递给她一包纸。
程北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阿乐开口说:“太阳就要下山了,不回家吗?”
女孩的脚步停下:“关你什么事?”
阿乐转身看着她的背影:“不敢回家?”
程北不说话,阿乐走到她面前继续说:“不敢把消息告诉妈妈吗?”
“你想干什么?”程北的眼里充满着不信任。
阿乐把纸递给她,程北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纸擦了手。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父亲的消息。”
阿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父亲叫七鹰,你叫程北,他不姓程?”
程北把纸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说:“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什么呢,七鹰不过是别人对他的叫法罢了。”
“这样啊,很抱歉就这么将他的死迅告诉你。”
程北沉默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他在很多年前就死了不是吗?”
太阳下山了,天空变得灰蒙蒙起来。阿乐又说:“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嗯...有啊,你蒙着眼睛看得见路吗?”
阿乐点点头:“看得见。”
“啊,那你还挺厉害的嘛。”
“七鹰也很厉害,他救了很多人不是吗。”
程北的表情一下子冷下来:“有什么用,他还不是死了。”
说完她又恢复了刚刚的冷漠,真打算要走,阿乐又说:“你想知道七鹰为什么被派出去吗?”
程北愣了一下,阿乐接着说:“还有他为什么要假死,我猜,他为了保护你们,什么都没跟你们说对吧?”
程北的拳头捏紧:“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就问你,你想知道吗?”
她的拳头松开,然后转身说:“我想知道你就会告诉我?”
阿乐点点头:“毕竟你年纪还小,我也很纠结要不要告诉你。”
“我不是小孩子了!”程北提高声音。
“可以,那要和我谈谈吗?”阿乐的笑容别有深意,“成年人之间的谈话。”
天已经完全黑了,程北和阿乐坐在广场的椅子上,四周都是嬉笑的声音。阿乐先说:“七鹰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他的本名。”
“你要问什么就问,别说些有的没的。”
“你父亲当年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有啊,他说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妈妈,后来外面都说他死了,我们都以为他死了。”
“可是有一天,他却又换了个身份重新出现在你们面前是吗?”
程北点点头:“他很少很少回来,每次回来都很匆忙,直到有一天他再也没回来过。”
“你父亲以前入过牢?”
“什么?”程北提高声音,“不可能,他是教会的大神官,怎么可能?”
“你的记忆里,在他那次出门之前,他没有一段时间内没回过家吗?”
这句话貌似激起了城北的记忆,她回想了一下说:“有,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他那天回来和妈妈谈了很久,然后半夜就出发了,我还在睡觉,就被叫起来,他跟我说了一大段话,我迷迷糊糊的,然后他就走了,之后妈妈才说,有个城市发了传染病,父亲要代表教会去,可能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回来。”
她转头问阿乐:“他...坐过牢?不可能啊,不可能...”
“这只是我们的推测。”
“他是英雄...他怎么会...”
阿乐见状继续说:“他假死,这么多年你都没怀疑过其中的原因吗?”
“我怀疑啊,可是我能做什么,他什么都不说。”
“那你母亲知道吗?”
程北摇摇头:“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但是,我一直很奇怪,父亲明明是教会的英雄,但是母亲似乎很讨厌教会的人,难不成,父亲真的...被教会...”
“你怎么看这件事呢?”
“我?”程北想了想,然后摇头,“我只是觉得父亲很奇怪,他回来之后,总是跟我说一些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什么话?”
程北回想了一下然后说:“没什么具体的内容,就是老是感叹一些事。”
“一点具体的内容都没有吗?”
“嗯...我想想,他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没赶上我的生日,我很生气,终于忍不住质问他,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还威胁他要是不告诉我就不让他走,他跟我说了一些话。”程北微皱着眉头,“他说,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美好,总有人要站出来去改变这一切,这样才会更多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段话确实挺意味深长的,程北继续说:“我当时很生气,就反驳他说,我和母亲都过的不幸福,他还要去关心别人的幸福,然后我就推开他进屋了。”
她的手抓着裤子,脸上是悲伤的表情。
“早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他,我...”
阿乐拍拍她的背:“你的父亲是个英雄,他很伟大。”
程北抹了一把眼泪:“如果当英雄就要死的话,我才不要他当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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