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可能出事了,你去问问她。”
“我凭什么去啊,我又不是月人,你自己当了这么多年混子,还突然有责任心了?”
不远处,阿乐在朝这边走,宁川连忙问:“怎么样?”阿乐摇摇头,又问宁川:“你那边怎么样,夏蜓溪呢?”
启阳城外的某栋楼里,宋骋一坐在门外,一个白大褂从屋里走出来,宋骋一立马站起来问:“怎么样。”
那个人的眼神有点闪躲:“等她醒过来就好。”
宋骋一点点头,然后又说:“今天的事。”
“我知道。”
“那麻烦你了。”
“拿钱办事而已。”医生离开。宋骋一打开门走进去,夏蜓溪就躺在床上,虽然已经看了好多遍,宋骋一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就是夏蜓溪。
那分明,就是一个月人。
可是夏蜓溪怎么会是一个月人?他们认识这么多年,难不成自己是在跟一个月人做朋友?这怎么看都不可思议。
宋骋一走过去坐在床边,还是觉得思维有点混乱,过了一会儿,夏蜓溪睁开了眼睛。
俩人的目光对视,宋骋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吧。”
宋骋一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倒是夏蜓溪先开口:“不用疑惑,我是一个月人,一直都是。”
“可...你怎么会是月人?”
“我为什么不能是月人?”
房间里沉默了几秒,宋骋一又说:“你性格的改变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她挣扎着坐起来,宋骋一要伸手去扶她,被她拒绝了。
“我和人类是不一样的,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宋骋一收回手,夏蜓溪还是有点虚弱。宋骋一又问:“你说的醒来,是什么意思?”
夏蜓溪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可能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人类,我之前也一直这么认为,直到那场车祸,我才苏醒过来。”
“怎么会,你的出生,你的成长...”
“那都不是我。”
宋骋一瞪大眼睛,夏蜓溪继续说:“你认识的那个夏蜓溪,在那场车祸里,已经死了。”
当年的那场车祸之后,夏蜓溪性格大变,宋骋一此刻才算是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那你到底是不是夏蜓溪?”
夏蜓溪耸耸肩:“我只是一个拥有夏蜓溪记忆的月人罢了,你们最讨厌的月人。”
屋内的窗帘随风飘动,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还有她蓝色的眼睛。
“那你之前的人生呢?你的父母,你的朋友,都可以被抛弃吗?”
“除了找到那个人,杀了他,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到底要找谁?”
夏蜓溪笑了一下,宋骋一突然反应过来。
“难道是...宁川?”
“他可不是什么宁川,他是月人族的王储,知道什么是王储吗?”
宋骋一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可能,宁川不可能是月人...”
“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夏蜓溪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杀了他,我就是王了。”
宋骋一垂下头,似乎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难道...就不能作为夏蜓溪活下去吗?”
“什么?”
“曾经的你...你还有家人,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夏蜓溪似乎觉得这些话好笑:“你还不明白吗?我是月人。”
“那那些记忆难道就是假的吗?”宋骋一捏紧拳头,“他们也伴随着你长大,也是你的一部分,说抛弃就抛弃了?”
“不然呢?”夏蜓溪不屑的笑了一下,“不会是一些人类的记忆,有什么好值得珍惜的?”
宋骋一松开拳头。
“所以,以前的事情都可以忘了,都是云烟,你是一个月人,不是夏蜓溪。”
夏蜓溪看了一眼他的手,然后说:“我必须要成为王,谁阻挡我我就杀了谁。”
“包括我?”
夏蜓溪没说话,宋骋一看着她,俩人的目光谁也没退让。
“包括你。”
宋骋一起身离开,病房里只剩下夏蜓溪一个人。她看着纯白的被子,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
“从今天起,你们都是王储候选人,至于能不能走到最后,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那个人走到她的面前对旁边的人说:“她是谁?生面孔?是哪个旁系?”
“她不是旁系,就是一个平民。”
“平民?平民怎么可以做候选人,杀了。”
那个人正要走,身后的人突然跪拜在地。
“我虽然是平民,可也是打败了很多王室旁系选拔出来的,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平民怎么可能称王?”
“要是我做到了呢?”
那人冷笑一声:“你要是做到了,我的头送给你。”
所有人都发出笑声,那个人又吩咐旁边的人:“把他们带下去吧,除了那个平民。”
“是。”
“还有,继续找王储,尽量找到他。”
“是。”
所有人一哄而散,只有一个人还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可真好笑啊,平民也能入选?”
“哎别这么说嘛,人家现在也是候选人呢。”
“哈哈哈哈哈,什么候选人啊,只要破晓一回来,咱们都是陪衬,更别说她了。”
夏蜓溪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破晓永远不会回去了,那个强大的,不可一世的王储,因为,她会亲手杀了他,然后,接手他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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