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抚仙镇玉石轰烈,对所有人都不是秘密。
面对天匠刻玺这等大事,拥有金鳞玉煌胆石的场子,本身就是抚仙镇最为关注的事情。
翌日,香无疆放出消息,今日便做“易石之举”,为此于大魁专门在香无疆之前搭了台子。此举对季牧影响不大,更多的意义在于大魁这里。
大有大的障、小有小的碍,拿这抚仙镇来说,“三仙域”一直都在争个高下,花婆、楼大、酷哥都是扛把子,但没人能完全镇得住抚仙镇。这也衍生出诸多手段,谁都想压对方一头,谁都想尽办法抢点风头。
这便是于大魁搭台子的目的。
至于此间相易,诸多都是在提前商定好,季牧这一边自要摆足气势,以此衬托于大魁的手笔。云雪两家的货,登台已愈半数,货品集合只为换那四块金鳞玉。事情一旦做得这么明,倒也消去了季牧和施如雪的担心,因为换的东西已经落定,此行就是为金鳞玉而来。
这个当口,谁都无法评判这四块金鳞玉对未来的影响,季牧笃定于此在人们看来更多是野心昭然,此来抚仙镇为的是这惊天的大物件。
台子下面,吴凌秋和栾千树都是满目怔然,吴凌秋想不到季牧居然如此大费周章,栾千树有万千个想不通,但当看到那四块明晃晃的金鳞玉交到季牧手中,内心旋即也有些释然,不同的人做出不同的事,诸多之事无有可比,不由感慨大商就是大商。
对香无疆来说,这一炮绝对够响,交换的对象乃是云州不二的大商,对今后的效用非同一般。
这些并非季牧所关心之事,提着四块金鳞玉,季牧来到吴凌秋面前,抬手而上放在吴凌秋怀里,“后面,就看你的了。”
吴凌秋脸色翻变,每当欲言每当又止,最后只是干巴巴吐出来两个字,“谢谢。”
季牧哈哈一笑,拍了拍吴凌秋肩膀,“这个说缘那个说缘,我凭三九之樽有人说是帝缘,但后来一看恐还差得远。说起此缘,还是要看你和老岳。”
“季牧,此举我无胜算,不求帝缘,有你之缘足慰。”
“哎呀我的妈!你俩非要这么酸吗?”栾千树咧嘴道。
“岂止是酸,我就没见过这么当众说话的,你俩从来不照顾别人感受的吗?”施如雪立时帮腔。
“你看看,连施头家的见识都帮不了了。”
“话说秋知轩主,你可是到了刻印不用刀的境界?”
吴凌秋抢过金鳞玉,“此后万千来日再谈,若得功成,凌秋备三日大宴,若是功未成……”
二人正等着后话,再一抬头,吴凌秋和栾千树早已没了影。
施如雪看着季牧,“季头家如何打算?要在此地和你那发小喝上几日?”
季牧笑道:“这抚仙镇的经历该是好好消化一段时间了,于大魁有于大魁的营生,他做得也很不错,还是不要再叨扰了。”
施如雪道:“我一直很好奇,念旧的和怀旧的到底是不是同一类人呢?”
“大小姐怎么突然这么问?”
“见你遇见旧事,人人都有旧事,随口一问咯。”
季牧想了想,“应当不是一类,念旧的人嘴上叨叨,怀旧的人心里叨叨。”
看季牧一本正经,施如雪笑道:“那要看怎么分了,相比善恶这种划法,念旧与怀旧还是同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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