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妍穿着一身淡红素衣、不饰花纹,气质却与平常十四五岁的姑娘颇是不同,她的鼻子很尖,双颊瘦削犹如刀刮,眉有点斜、目有些深。所谓面由心生,脾气火爆的人一定不是一脸憨憨,怯懦怕事的人很少目光如炬。
季妍往这一站,给人一种很是要强、极有主见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先说结果,我不要上什么太学!”
“先说结果?”季牧心一沉,这家伙还真是翅膀硬了,居然上来敢这么说话。
“太学是龙潭虎穴吗?让你如此抗拒!”
“你当年不也是被骗进去的?”季妍俨然备好了话,“成为商学名士,我哪里有你那样的运气。”
季牧真让她给气着了,“我成名士,是靠运气?”
就见季妍一直紧绷的脸,渐渐缓了下来,抿了抿嘴道:“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肯定是实力,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呀!”
季牧心说你转的还真是快,“不上太学,你要干什么?”
“把我留在云都,我去料理这里的云季合!”
“胡闹!简直胡闹!你一个姑娘家整日风尘在场子里奔波成什么样子!”
只见季妍缓缓来到季牧身前,一手抬起季牧的胳膊,一手按住季牧的后背。
“这是干什么?”
“手抬到这里,对,再弯弯腰。”
季妍嘿嘿一笑,“差个拐杖,配上你这口气,跟老爹简直一模一样!”
季牧被她整的有点烦,“还敢提老爹!背着他跑到云都,你还真是有能耐啊!”
季妍耸耸肩,“我看出来了,你是没话劝我了,所以才学老爹这一套,胡闹!简直胡闹!”说话之间,季妍撇着嘴把五官都挤到了一处,学着那爷俩。
季牧刚要开口,季妍一个侧步抓住季牧胳膊扭了起来,“哥,你想想,你多久没回西部了?牧火节过着都没意思!”
季牧一想,从张罗营学攻绩开始他就没有再回去,这两年,营学攻绩、纺车织机、黑心羊、收棉大战、帝丧期、天匠刻玺、抚仙镇、太庙宗礼、云宝斋,接下来还要去流苏城,想想已是许久没有见过老爹老娘,不由一时有些沉暗,“等忙过这一波,一定回西部多待一段日子。”
“你看,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忙!哥……小妍从小就立志要做你的好帮手,帮你做生意,我不想去什么太学浪费三年。兄妹齐心、天下无敌!”
季牧白了她一眼,心说也是奇了,自己早就猜到这家伙肯定会忘忙碌上扯,以此把话匣子再往深了凿,可她那一问让自己有点惭愧与芒乱,还是着了她的道儿。
她还真会,往软的地方锤。
“口口声声做生意,你可知什么是生意?”
季妍嘿嘿一笑,要是人们说话有标点,这家伙恐是从标点里头就能判断心绪所思,季牧这一问,对她来说那可就是有点眉目了。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要不我给你开个坊子,叫吹牛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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