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元尤其是殷州商界看来,此次九州行宫就像云州商界的梯子一般,顺着往上爬,谁也晃不得。堂堂天下第一的殷商,连比一比的机会都没有,殷商人人观望金玉元,可是这些年满心沧澜,这撮帝国边陲的商号已经变得如此强势了吗?
金霄城北,一片金碧辉煌的建筑尽人称叹,其左右没有其他的屋舍,孤绝于此。
虞梦韬一袭紫金衣衫歪坐在大椅上,眉目似有些昏沉,缓缓捏着眉心。不多时,虞则士轻轻走了进来。
“父亲,事已尘埃落定,殷商上下都希望您出面做主。”
“做什么主?赚钱的时候各有手段,赔钱便六神无主了?”
“此次殷州宫全部算下来花了四十多万龟背,最终却是一副空壳全无用处,毕竟是动了大钱,商界愤慨也在情理之中。”
“要照这么说,雍州宫、陶州宫、棠州宫乃至沧澜的行宫都没中彩头,还要结成队伍拿刀去砍云商吗?”
虞则士微微凝目,虞梦韬俨然情绪有些不对。
“父亲,殷州宫的价值远非其他各宫可比,殷商诸事争魁,心气难遏。”
“心气还能比得了天意?那云州宫,陛下想住几月就住几月,想住几年就住几年。那是天下第一山宫,九缘缔宫的总使孟元轲的手笔,还需要和殷商多解释什么吗?”
“可是……“
“没有可是!”
“父亲,您怎么了?”
虞梦韬缓缓站起,“人家现在是贡字号,货又铺得遍地都是,我们哪来的底气和庞大的云商作对?况且,那个什么云宝斋愿取殷州拍卖行的定价,这已是天大的恩赐,就不要再追究了!”
“恩赐?父亲,您在说什么啊!区区云商焉能当得起这两字?”
虞梦韬充耳不闻,反而悠悠道:“有件事你现在就去办,亲自去云州会会那位季头家,看看能不能屈尊把我金玉元也纳入他那个云季合。”
“什么!”虞则士大惊失色,“父亲,您要让那季牧做我金玉元的东家?!”
“大树底下好乘凉,东家西家不重要。”话到这里,虞梦韬忽然老眼眯起,“不知不觉,力士都是三十多的人了吧?”
“您怎么……”
“当年的事,驱也驱了罚也罚了,毕竟是虞家人,在外面一直卖果子也不像样子。要是那季头家同意了,也该给力士分点真东西,他在云季合快有十年,具体的事情驾轻就熟,差不了。”
“父亲!那云季合鱼龙混杂,雪州、澜州、贺州各种商家都在里面,说白了就是一个什么货色都有的大卖场,我们金玉元何以如此上赶?”
“这就是你和蒙卿湖的区别,蒙卿湖太注重细节乱了长远,你有大局却携着成见。那云季合铺遍九州,不也就是金玉元铺遍九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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