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一秋损,九州三年春,一场秋风一场尘,清不如洗、洗不如新。在下以为,不能以陛下往不往颐山宫为考量,而应每当节令更易,将颐山宫全面革新。”
“不知季头家,这全面革新所指为何?”
“眼下颐山宫只留有园林护理与宫殿清洁之人,我与孟老商量过,地毯、跪毯、壁毯此三毯,窗帷、床帷、屏帷此三帷,虹旌、旃旌、行旌此三旌一律更换为新,除陶木砖石瓦等不可更易之物以外,尽皆换新。”
阔气呀!水剑芳看了看季牧又看了看吴昭,有钱人他是见多了,可却没见过这么花钱的有钱人人,这一折腾下来,按理说除非官府施压,否则哪个商家愿意额外花这些钱?动辄就是巨额啊!
“大人,孟老年事已高,他老人家希望今年这次更易能做成定制,以后每年依制而为,让颐山宫永葆如初。”
一年来一轮,水剑芳一听,有礼,太有礼了!
这钱不用云州州府出,便也无需和他们掰扯,更妙的是它也不用礼寺出,那这往上一呈,岂不是空手就让龙颜一悦?礼寺有心、云商遂意,俩巴掌一拍,保不齐离陛下再入颐山宫更近了呢!
水剑芳掌管礼之大寺,陛下对颐山宫有多偏爱,他之领会远过常人,此举越想越妙。况且这又不是让陛下拿主意,就是抽空点个头的事,岂能不批?
“季头家就为了此事?”
“正是。”
“那本寺明日便呈奏章,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当能批下圣令。”
“多谢大人,颐山宫为云商所建,此事自当由云商来执行,不过有些地方还是需要州府的支持。”
水剑芳微一笑,“这还用你提醒,圣令还能下到你们云商头上不成?一切就依建宫的规制。”
话到这里,水剑芳略眯眼,“季头家,你该不会是这里塞块饼补别处的豁口吧?”
季牧忙躬身,“大人明鉴,此举只是为了颐山宫的维护,那是云商多年来最大的心血所在。”
水剑芳凝着季牧,双眼定在季牧的眉心,“我大宇国礼尚往来,可一切心怀利益而故作之举,那便是利尚往来,如果季头家以礼易利,本寺可不会留有什么体面。”
“还是那句话,大人明鉴。”
言罢,水剑芳与吴昭道别离了工寺正卿府。
回到礼寺不久,他便把那贡礼监的司监传唤过来。
礼寺正卿之下有三位副卿,副卿之下还有九位卿史,贡礼监这司监的顶头上司就是其中的一位卿史。
这人名叫史华,看上去不比水剑芳小多少,见到这正卿大气不敢喘。
“贡字号那个事情,就是红顶娥眉翻船的那个事情,一个多月了还没查明白?”
“回大人的话,红顶娥眉已经查清,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有人状告那贡肉大西原的头家季牧是魇邦之后,最近云州更是传出来墙霜储肉,贡字号不敢大意啊!”
“有人?那是什么人?平白无故一个外人,还翻到了人家的族谱不成?”
“是那季牧的叔叔,还有他的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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