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盐事有了巨大进展,诸多细节六湖商会自然不会公布,所昭只有一道“通盐令”。
而这,将是九州的惟一一道通盐令。
沧澜本就是盐的主产地,从前数百盐商在此组织生产,直接与盐司接洽,独立于六湖商会之外。此一来,六湖商会便成为九州独一的盐商,之前从事产盐贩盐的人多数都被归拢。
为此,沧澜商界举办了规模宏大的庆祝活动,动静再一次闹大。从前盐商也都在沧澜,可“无名无姓”,而眼下这条巨脉真正攥在了六湖商会手里。沧澜世界谁人不知六湖商会,这可是横亘九州的大招牌,这下人们更是觉得将呈横扫之势了。
巧不巧的,又恰逢年节,六湖商会的手笔也是相当惊人,“闻之百斤米、抽字一银钞”,诸如此类馈赠不知做了多少。
也就是在这个当口的前夕,齐大龙将与西北商盟的共识落定下来报于六湖商会。乍一看,这他娘就是个败家子啊,六湖商会是被你编排了吧!
但这当口着实太妙,整个六湖商会都沉浸在通盐令和举城游的心气之中,这是大事,沧澜开漕之后未有过的大事!盐并举、州并开,盐一开、万货走,于名于利,大观沧澜!
确切的答复并没有,但一声“暂依此行”已经让齐大龙喜出望外了。
盐可以走,他也可以走了!
此来“盐举共襄”的头家们悉数莅临沧浪城,今夜过后众人都将回到西北。不得不说,此行一路下来,带给西北商盟头家们的多为失落。
商与商当然不同,但不曾想这一对比竟如此直观,按理说,打扮都不俗、仪态都不差,却就是不知为何,一起往那一站就让人觉得西北头家们很土。季牧很理解这种心情,更多其实是一种自我的暗示,百豪宴上的云雪贺比这更夸张。
此外就是,从头到尾西北头家们都觉得此行是买了张票来看戏,关键这戏还不好看,无非就是显摆,绫罗绸缎恨不得给房子扮一扮,借来天下商家给他捧场,搞得最后自己还有点觉得被人利用了。
当然,最大的问题还是西北商道,要知道这商道兴起来还不到两个月时间,自个刚焐热乎,打眼一瞧上面躺着沧澜商号,心说你沧澜都牛成这样了,还要拔我商盟的毛?!
西北商盟此来二十六位头家,会长副会连着最具实力的大商,可以说多数的板都能拍的下来。
季牧心知此间人心骚动,与其回去另找场子再聚人,倒不如就在这沧浪城把事情说开。他更是知道,人们不安的不只是商道被抢,而是被抢之后的结果,大家怎么分?
这事,确实不好办。
这里头涉及到一个核心问题,沧澜商集对西北商盟彻底打开,那么货要怎么走?万事开头难,举个简单的例子,假如六合坊要参加“午集”,如何过那重重关卡?要知道,沧澜也有糖酥商号、绸布商号、粮油商号。
商是商,官是官,芝麻大点的事,哪家官府肯听你一堂抽泣?这事名归名、走归走,不是脑袋里有张大饼,眨个眼葱花就来了。
答应了锤子能来,来个棒槌那得接待,可要是你来一堆竹杆,我就得算算你们合起来是不是一个棒槌。
归根到底,这事还得抱团。
所以,问题就出在抱团上。
在西北商盟各头家的眼中,抱团基本上就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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